苏凌这才一笑道:“有劳秦妈妈了,暂且稍后,我与我的朋友说几句话,我们这就前去!”
苏凌转头朝着陈醒三和丁小乙低声道:“咱们方才费了半天劲,现在可是到了大菜上席的时候了......方才的事情揭过去,咱们要细心留意,探探那花魁到底是何许人也!”
陈醒三兴奋地点点头。
他来这绮红苑多次,可是被花魁相邀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丁小乙却有些迟疑道:“要不,公子和醒三同去......小乙便在外面吃些酒等候罢,毕竟方才我把那花魁娘子气走了......这再去相见,也有些尴尬......”
苏凌摆了摆手道:“不必多想,这宋司遥现在定然已经消气了,否则也不会言明请咱们三人前去,再说了,小乙你真就不想问清楚,这宋司遥到底是什么人么?”
“我......”
丁小乙微蹙眉头,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凌三人这才缓缓的从三楼走下来。
秦妈妈朝着那满楼的人做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道:“诸位......实在是遗憾,花魁娘子既然发下话来,只见苏公子三人......老身也实在没有办法......诸位若觉得咱们绮红苑其他的娘子也能让诸位欢愉,那酒还吃得得味,便留下继续,若觉得失望......诸位自便吧......”
这些客人,大多数也都明白,那花魁不是他们随随便便便能独处的,多是为了能看上花魁一眼起个哄而已。
又见这老鸨如此说,这才各干各的,搂了女娘继续饮酒取乐的占了大多数,很少一部分意兴阑珊地结清了银钱,离开了绮红苑。
秦妈妈这才头前引着苏凌三人转过前厅,朝着后院花魁闺房的方向去了。
苏凌离开前厅,来到后院,这才发现,原来这绮红苑不仅仅是最外面的三层楼阁富丽堂皇,这后面的院落也十分的宽大,占地也很大。
眼前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脚下鹅卵小道与连廊台阶不断变化。
苏凌三人在秦妈妈的引路下,朝着后面走了很久,却还看不到后院墙所在。
身边茂林修竹,清幽素雅,假山水潭,却是个好去处。
三人又行了一阵,眼前闪过一处两侧的木质小楼,红漆碧瓦,精巧奢华,红绡幔帐在二楼的阁窗间迎风飘荡,更多了些缠绵暧昧。
秦妈妈停身站住,笑道:“三位,此处便是司遥娘子的闺楼了,老身只能送到这里了!”
苏凌三人方抱拳谢过,却见二楼的房门轻轻打开,里面一左一右走出两个清丽女娘,皆身穿淡红色薄纱,身姿曼妙,一人手中提着一个红烛灯笼,款款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这两个女娘笑意盈盈,朝着苏凌三人微微点了点头,又朝秦妈妈万福道:“有劳妈妈了......”
秦妈妈这才还礼,转身去了。
那两个女娘这才朝三人一笑道:“三位公子,请随奴儿登楼......”
苏凌在前,陈醒三在中,丁小乙在后,跟着这两个女娘缓缓上了楼去。
甫一进门,便觉着满室幽香,苏凌看去,却见二楼的厅堂也十分宽大,比自己在前院三楼的雅间还要宽敞上许多。
红毯铺地,绣着团花锦簇,楠木靠椅,楠木弯脚圆桌,桌边镶着金箔。
房内的窗户都开着,红幔帐飘荡在风中,然而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相反的只觉得室内温暖如春。
房内花瓶、字画摆列陈设,皆是奢华无比,在房中靠里的地方,有一方琴台,琴台上放着一焦尾古筝。
再往后便是一列宽大的八扇屏风,其上绣着簪花仕女,皆是身姿曼妙,容颜绝美。
一旁的小几之上,各放着两个大炭火炉,燃得正旺。
隔着屏风,影绰绰地能够看到一张很大的楠木软榻,榻上挑着薄纱幔帐,颇为暧昧。
榻前有还有张小几,其上瑞脑金兽,檀香渺渺。
只是这房间却空无一人,没有宋司遥的身影。
“花魁娘子在何处啊?”苏凌不动声色地问道。
左侧那女娘扑哧一笑道:“苏公子莫要心急......这一整晚都有花魁娘子相伴......三位且在桌前安坐......稍候片刻......”
两人引着苏凌三人在圆桌前坐了,又转身将红灯笼挂在墙上,这才又殷勤地来到三人身边,将桌上的铜茶炉和茶卮拿来,给三人一人斟了一卮道:“三位先尝尝咱们花魁娘子亲手调制的花茶......稍后便有美酒佳肴奉上......”
另一个女娘又道:“三位只管享用......三位是花魁娘子相邀的客人,所以这些吃喝皆是花魁娘子所请......三位无需再破费!”
陈醒三闻言,顿时连连点头,既然吃喝都不花钱,那还不胡吃海塞一顿啊。
他也不客气,抄起茶卮,滋喽一声,一饮而尽。方将茶卮放下,身旁的女娘便又给他斟上了。
苏凌三人吃了几卮茶,门口走进几个小厮,挑了许多食盒,还有几人抱了几大坛酒。
这些小厮将食盒中的膳食拿出来,摆放在圆桌上,又拍了一坛酒的酒封,顿时满室酒香。
“上好的女儿红啊......”丁小乙忽地出声道。
一旁的女娘一笑道:“丁公子果然是颇懂的......这是花魁娘子亲自埋在杏树下的陈年女儿红,今日专门吩咐招待三位的!”
说着两人取了酒觥,打了酒来,给苏凌三人满了,又劝着三人吃酒。
苏凌见桌上杯盘罗列,珍馐美味,又有好酒,不吃白不吃,当先端起酒卮笑道:“小乙、醒三,来先饮了!”
三人皆举卮饮了,这两个女娘又殷勤地布菜,苏凌来者不拒,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