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忙双手相搀道:“长史言重了,苏某也是出于一片公心,更是觉着陈长史劳苦功高,身不由己......所以才求情的......”
苏凌顺着郭白衣的话往下说,他明白郭白衣这番话是在安陈尚之的心,因为他们还有求与他。
陈尚之一脸感激道:“苏长史,陈某无以为报......”
苏凌一笑道:“陈长史何出此言啊?眼下就有一件小事,只要陈长史愿意助我,莫说您安然无恙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陈尚之道:“闯了弥天大祸的人,还能有什么能帮苏长史的?只要苏长史开口,陈尚之万死不辞!”
苏凌摆摆手道:“陈长史啊,我知道渤海城专门为前往投效的别家势力中的人设立了一个招抚曹......当然主要是咱们这边过去的......别家势力的也有......更是明码标价渤海大小官职的价格,是也不是?”
陈尚之先是一怔,随后一跺脚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不错,苏长史,郭祭酒,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机构。这招抚曹的总曹掾还是沈济舟面前的红人许宥之的族弟......这明码标价就是出自他手......”
苏凌笑笑,眼神奕奕道:“但是想这个事情,定要隐秘的去做,若是大张旗鼓的,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岂不是麻烦了么?还有,这许宥之的族弟怕是也不是随便一个人想见就见的吧......”
陈尚之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招抚曹......”
陈尚之在苏凌耳边低语了一阵,苏凌轻轻的点了点头,暗暗记下。
陈尚之又道:“还有见面的明凭证信物,我这里便有,现在我就去给苏长史取来......”
...... ......
苏凌和郭白衣目的达到,这才拱手和陈尚之告辞。
陈尚之将二人送到营门前,这才停步。
苏凌和郭白衣走了很远,回头看去,却见营门火把之下,陈尚之依旧站在那里朝着他们挥动着手臂。
四十出头的年岁,苏凌却不知为何,觉着他竟有了些许风烛残年的感觉。
苏凌一边与郭白衣同行,一边试探的问道:“丞相真的会饶恕......”
郭白衣摇头叹息,缓缓说道:“陈尚之......已然是个死人了......”
苏凌闻言,一阵唏嘘,低低道:“再怎么说他也有首资之功啊......”
郭白衣摇摇头道:“主公或许会因这一点,放过他族中的一些人吧......苏凌啊,你真的觉得,陈尚之触怒主公的地方是通敌?”
苏凌一脸疑惑道:“不是通敌,还是什么?”
郭白衣长叹一声道:“通敌是大罪......可是战事不明的情况下,给自己找个退路,这也算人之常情......主公对那些没有私欲的人,反倒不敢信之、任之,像陈尚之这样,主公手中有他把柄,他以后如何不敢效死?养一只死心塌地的狗,有什么不好的呢?”
郭白衣一顿,又意味深长道:“陈尚之真正触怒主公,让主公起了杀心的原因是,他该是主公的人,却投向了笺舒公子的怀抱,过早的在继承问题上站队了啊......”
苏凌闻言,这才明白,也默默叹息起来。
郭白衣忽的一笑道:“苏凌啊,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苏凌笑道:“白衣大哥,但问无妨。”
“若是让你站队,你是站旧漳这位,还是站灞城那位啊......”
苏凌闻言,淡淡一笑,朗声道:“我站江山黎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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