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两方战鼓擂响,其声震天。
但见这两员将,各催战马,舞动手中兵刃,顷刻之间战在一处。
但见棍影如山,斧影连连。
顷刻之间战了五合。
关云翀一边观战,一边问苏凌道:“苏兄弟,觉得这两人谁胜谁败?”
苏凌摇头道:“才不过五合而已,看不出来......”
关云翀一捻须髯,淡笑道:“徐白明,大将也,那手中大斧,颇有火候,便是我跟他对上,也要费些力气,而那方晖,不过是一寻常武夫,怎么可能是徐将军的对手,此战,徐将军必胜!”
话音方落,场上局势陡变,两将马头交错,徐白明并不调转马头,而是手中大斧忽的一翻,挂定风声,朝着那方晖腰部砍来。
方晖未曾料到,待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啊——”
一声惨叫,被徐白明一斧将其拦腰斩为两截,死尸栽下马来。
萧元彻看得清楚,大喊一声道:“徐将军神勇,立了今日首功!”
这下,沈济舟的阵营一阵骚动,早已恼了渤海四骁将之一的臧宣霸,那方晖乃是他的部将,如今惨死,他岂能不怒。
但见他也不打招呼,催马舞刀,直取徐白明。
徐白明认得来将正是臧宣霸,这才豪烈大笑道:“臧宣霸,你若早些出手,那厮也不会白白送命!”
两人再次战在一处。
这一打,却是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匹战马嘶鸣阵阵,马上两员大将互不相让,身后战鼓也是越发激昂。
两人战了三十余回合,未分胜负。
沈济舟阵营之中,那张蹈逸眼神不错的看着战场上的两将厮杀,正好两马交错,徐白明后背正对着自己的方向。
却见张蹈逸脸色一寒,跟谁也未事先打招呼,张弓搭箭,沉心静气,瞄准徐白明的后心。
“嗖——”的一声,冷箭迸发,一道流光激射向徐白明。
徐白明正全力与臧宣霸拼斗,忽的听得身后金风响动,便知有人突放冷箭,暗道不好。
他只得使劲的催马向左躲闪,还是稍微晚了一点,那箭矢正中徐白明的左肩胛骨,箭透铠甲,嵌在肉中,钻心疼痛。
徐白明吃痛,大吼一声,跌下马去。
臧宣霸眼前一亮,正是良机。
手中大刀以上示下,朝着徐白明便砍,冷哼道:“徐白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只是那大刀方落了一半,便听得当的一声,臧宣霸直被震得虎口发酸。
定睛看去,却见不知何时,萧元彻阵中已然闯出一员虎将,刚才正是他手中大枪挡了自己砍下的刀锋。
徐白明这才忍痛,重又上马,败回萧元彻的阵中去了。
但见来将,一身健硕的肌肉,黑盔黑甲,胯下一匹大青马,虎目钢髯,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臧宣霸冷喝一声道:“来将报名再战!”
这员虎将冷哼一声道:“中领军,许惊虎!纳命来!”
臧宣霸心中一颤,许惊虎的大名,他早有耳闻,如今对上,他丝毫不敢大意,这才抡斧来战。
许惊虎一挺长枪,两人厮杀在一处。
刚战了十个回合,沈济舟阵营之中又有一将催马抡刀冲了过来。
正是文良。
文良见臧宣霸已然力敌了徐白明,唯恐他气力不足,这才打算双战许惊虎。
萧元彻阵中也飞出一马,马上大将正是安东将军夏元让,但见夏元让大吼一声道:“文良休走,我陪你走几趟!”
两人刚一交战,双方阵营同时各飞出两匹战马。
萧元彻阵营二将,夏元谦、黄奎甲。
沈济舟阵营颜仇、张蹈逸。
刹那间,战场之上,烟尘滚滚,八员大将,分成四对,捉对厮杀。
一时之间马嘶阵阵,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八员大将,拉开阵势,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一打,时间更长,半个时辰过去,这四队厮杀的将领,仍未分出高低。
萧元彻看了看天,这才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传令官何在!”
早有传令官举着令旗过来。
萧元彻淡淡挥了挥手道:“大军压上,冲锋!”
传令官执旗在手,摇了三摇。
萧元彻身后大军刹那间呼喝阵阵,如潮水一般朝着沈济舟的大军冲锋而去。
沈济舟见萧元彻大军先动,也一挥手,朗声道:“来呀,大军冲锋!”
“杀啊——!”
灞河北岸,两军阵前,喊杀声四起。一场万人厮杀的大幕就此拉开。
萧元彻的主力军队和沈济舟的主力军队此次是第一次交战,双方皆有试探之意,所以都有所保留,饶是如此,这一战竟也杀到了红轮西坠。
双方各损失了些军卒战车,这才各自收兵回营。
萧元彻返回营中,待诸将稍歇片刻,便再次擂鼓聚将,这一次,不但武将全数到齐,便是他麾下的所有谋士也都聚集在了中军大帐之中。
萧元彻大帐之中,高挂着作战地形图。
他见众人皆到了,这才朗声道:“今日诸位辛苦了,本该好好休息,可是大战一触即发,由不得半点轻松,聚集大家前来,是要商议一下,下一步该如何打!”
说罢,朝郭白衣道:“白衣啊,你开始吧!”
郭白衣点点头,一指地图,朗声道:“诸位请看,这里便是我军如今驻扎的灞河北岸。而咱们正北方便是沈济舟大军的营地。”
郭白衣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他们所在的地图位置的正北方不远处。
众人点头。
郭白衣手又指了指更北的一处渡口道:“此处便是沈济舟大军围困日久的咱们的灞津渡了。”
苏凌对此处地形并不清楚,眼神跟随郭白衣的手指移动,却见方才郭白衣指的沈济舟营地的正北方果然标着一处名为灞津渡的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