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始咬牙切齿道:“便是舍得一身剐,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嫋嫋。”
“湖涂,程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岂能为了一个女娘的婚事葬送?你想想君姑今日有多高兴,还有咱们三个儿子,二叔、三叔的前途。”萧元漪道。
程始颓然的坐在地上:“可嫋嫋的幸福呢?就应当被葬送?”
“那也只能怪她心气太高,命数不好。”萧元漪眼眶泛红。
另外一边,秦浩也的确是在说服秦袁氏,秦放相对还是比较开放的,并没有让秦浩娶个高门大户的执念,很快就被秦浩做通了思想工作。
但是秦袁氏的工作就不太好做了,秦浩只能一点一点的做工作。
“母亲,您不妨想一想,如今天下初定,但是叛乱不断,程家一介寒门已经封侯拜将,将来未必没有前途,高门大户自然有高门大户的好处。”
“可世家女子若是性情不好,将来与您有矛盾,孩儿是该站在您这边,还是站在她那边?”
秦袁氏气鼓鼓的道:“我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自然是要站在我这边的。”
秦浩一拍巴掌:“孩儿自然是无条件站在母亲这边,可是如此一来,夫妻之间岂不是势同水火,这日子还能过吗?”
“那大不了给你纳几房妾室便是,你不是喜欢那程家四娘子嘛,她年纪还小,到时候纳她做妾室不就行了。”秦袁氏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关系。
秦浩摊开手:“那不是更糟糕?我心悦嫋嫋,将来岂不是要行宠妾灭妻之举?到时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秦袁氏一想也是,可是又不甘心:“可,那程四娘子.......”
“母亲,我与嫋嫋自幼青梅竹马,她性情直爽,只要您对她好,她必然会加倍您好的,孩儿从小到大也未求过母亲什么,还请母亲成全孩儿一次。”秦浩见秦袁氏语气有所松动,赶紧趁热打铁。
秦袁氏怔怔的看着从未在自己跟前撒娇的儿子,也有些心软,迟疑的道。
“你真如此心悦与她?”
秦浩知道有戏,连忙冲着秦袁氏拱手:“能够娶嫋嫋为妻,此生足矣。”
“罢了罢了,此事便由你父亲做主吧。”
“多谢母亲成全。”
.......
春季来临,又到了万物复苏的时节。
这天,程始正来到军营,就被万松柏鬼鬼祟祟的拉到一旁。
“万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还要去练兵呢。”
万松柏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直把程始盯得浑身发毛,才开口道。
“程老弟,不愧是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勐将,如此天大的好事,居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
程始疑惑的直挠头:“万大哥说什么呢?我哪来什么好事,还天大的好事。”
万松柏拍了拍他的肩膀:“程老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我生死兄弟,刎颈之交,你不告诉别人也就是了,怎么连我都瞒?”
程始一头雾水:“万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知道我这人脑子转得慢。”
万松柏指了指程始,没好气道:“你小子还跟我装,程家是否要与秦家结亲了?”
程始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这是秦大司农要动手了?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若是想要比程家知难而退,怎么还会弄得人尽皆知呢?
在程始看来,万松柏这个大嘴巴都知道了,基本就是人尽皆知了。
“昨日下朝,秦大司农拉着太史令饮酒,今日一早太史令就带着礼物去了你家,只怕就等着你家嫋嫋及笄之礼,两家就要成就好事了,你莫不是舍不得那几坛子好酒吧......”
万松柏话还没说完,程始就直接跑出了军营,一路打马回到程家。
结果发现院子里果真摆满了各色礼品,什么绫罗绸缎、珍珠玛瑙,更有那丈许的红玉珊瑚,晃得程始眼睛都睁不开。
《剑来》
程老夫人更是毫无形象的抱住那些珠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什么金钗、玉器全都往身上戴,压得她脖子都快抬不起来了。
程始来到前厅,发现太史令已经走了,萧元漪正满脸呆滞的坐在那里。
程始拿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夫人,这秦家真的来下聘了?”
萧元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今日只是纳彩,六礼才进行了第一项,何况老爷都不在,如何下聘?”
程始一想也是:“这么说,那小子真的办到了?”
萧元漪闻言一时五味杂陈,原本她以为秦浩这样在蜜罐里泡大的少年,只是不清楚世家大族的壁垒,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结果,他真的做到了。
“难道我真的错了?”
秦浩跟程少商定亲的消息,很快在都城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世家小女娘伤心欲绝,程少商这三个字在许多世家直接成了禁忌字眼,下人都要小心翼翼避开这三个字。
否则轻则是一顿板子,重则有可能丢掉性命,特别是楼家跟王家,王姈跟楼缡对程少商可谓是羡慕嫉妒恨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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