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却道:“是挺有文采的,可你也不想想,当年他们才多大?这小子就能写出这样的情诗来,难保不是个多情的货色,这样的人你敢把闺女交给他?”
程始一拍脑门:“对啊,这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行,我得找嫋嫋好好谈谈。”
“现在还谈什么?你是要把事情传得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吗?再说了,嫋嫋现在她听得进去吗?”萧元漪瞪了程始一眼。
程始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萧元漪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急了?我平日管教她的时候,你总护着她,现在慌了吧。”
“不是,夫人你知足多谋,赶紧拿个主意啊。”程始也顾不上替自己辩解。
萧元漪这才缓缓道:“明日你找人打听打听这位秦二公子的事迹,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程始眼珠一亮:“对对,还是夫人有办法。”
转过天,程家正在用饭,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家中下人慌忙前来禀报:“老爷大事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黑甲卫,把府里围了个水泄不通,还说要进来搜查拿人呢。”
程始一下站起身:“什么?黑甲卫?”
黑甲卫不比普通军队,乃是文帝亲军,是除了羽林卫之外战力最强的禁卫军。
这不得不让程始怀疑,文帝是不是要过河拆桥,毕竟他是降将,在新朝廷里,毫无势力可言,一身荣辱全看文帝心情。
萧元漪却镇定起身,走到程始身边:“走,咱们夫妻去会会这黑甲卫。”
程始深吸一口气,大跨步的来到程府门口。
前厅里,程老夫人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一个劲的哭嚎:“我的老天爷啊,我家大儿子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怎么还要抄家啊.......”
葛氏也是六神无主,程姎慌乱中见程少商跑了出去,下意识的跟上去。
却见程少商动作利落的翻上围墙。
秦浩原本在陪父母吃饭,听到小厮禀告,连忙称自己吃饱了,匆匆赶回院子。
“是不是陛下猜忌.......”程少商读过春秋,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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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却摇头道:“陛下宽厚,绝不会如此对待有功之臣,你莫要担忧,先在这待着,我去查看一下情况。”
“嗯,阿浩,那你小心。”程少商满口答应,然而等到秦浩走后,她却又翻墙爬回了程家。
秦浩来到程家门口,发现带队的是凌不疑,正在跟程始夫妇交涉。
凌不疑面露煞气的盯着程始夫妇:“程校尉,本将奉命缉拿偷盗军械的逆贼,并非有意与你为难,但你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程始挺直了胸膛,怒声道:“既然是奉命缉拿,可有衙门信印,你一句话便说程某窝藏逆贼,总得拿出凭证来吧?”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稍有不慎就是一场流血冲突。
就在此时,秦浩悄无声息的走到凌不疑身边,按住了他拔刀的手。
凌不疑见到秦浩,有些意外,脸色也稍有缓和:“你来做什么?”
秦浩没有理他,冲着程始与萧元漪拱手道:“见过程侯、程夫人。”
程始御爵的诏书还没正式下来,不过军中早有消息,秦浩是昨晚在酒宴上听几位老将军提起的。
程始没见过秦浩,自然也不认识,萧元漪偷偷在他耳边说道:“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那位。”
“哦,是你小子啊!”程始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好不容易养了几年的白菜,还没长成呢,就被人惦记上了,他能不恼火嘛。
秦浩有些尴尬,这老丈人看女婿果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凌不疑却有些等不及了,冲秦浩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秦浩拦住他下令的手,沉声道:“程侯在外征战十数年,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不可轻辱,你究竟要捉拿何人,所犯何事,不妨说出来,程侯深明大义,必定会配合你,你我也是带过兵的,切莫寒了军中将士的心!”
凌不疑陷入沉思,程始见秦浩一身正气,说的话也十分对他的胃口,顿时对他好感大增。
“秦二公子所说不错,若你所说的要犯果真犯了王法,便是程某至亲,程某也必然大义灭亲!但今日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程某必然上告陛下,讨还公道!”
凌不疑闻言,脸色有所缓和,随后缓缓说道:“我听闻程侯有一位舅爷姓董,乃是后勤军需,可有此事?”
程始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他自然清楚自家舅爷是个什么德行,如果他真的犯事,自己恐怕也难逃干系。
“他涉及一桩军械贪墨桉,与日前消失了踪迹,有人看到他上了程府的马车,而那马车如今便停在府中后院,程侯觉得他应该藏身何处呢?”凌不疑盯着程始一字一句的道。
就在此时,葛氏忽然来到门前,冲着凌不疑撒泼道:“这位小将军,您的消息怕是弄错了,我家马车这两日从未出府,董舅爷也早有好些天没来程府了,您还是去别处搜查吧。”
凌不疑一阵冷笑,直接将刀拔了出来,架在葛氏脖子上,扭头对秦浩道:“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