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昕看向元弥。
元弥沉吟片刻,道:“传令下去,各地封城三年,倘若那位魔修同道来意不善,必然不肯罢休,且静观其变……”
……
混乱了半日之后,天罗城渐渐安静下来,却依然城门紧闭,护城大阵戒备森严。
城北。
于野与青衣坐在小院的草亭下,相互也不言语,各自看着水池中的青萍,留意着城中的动静。
夜色降临,青衣返回屋子,于野独自守着草亭,等待着腥风血雨的到来。
只要柴彪走漏半点风声,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天明时分,青衣回到草亭,依然不言不语,却拿出了她的白玉酒坛,一边饮着酒,一边冲着池水青萍默默出神。
于野也是好酒之人,却不喜欢与人对饮,索性闭目养神。
不知觉间,七日过去。
并未等来柴彪的告发,也未等来想象中的大战,城内没有任何状况发生,街道上却多了来往的行人与喧嚣声。
又一日清晨。
忽然传来叩门——
“砰、砰!”
于野尚在草亭下静坐,挥袖撤去禁制。
院门推开,一个中年男子闯入院子,心虚般地掩上门扇,点头赔笑道:“呵呵,在下差事在身,无暇前来探望两位前辈,恕罪!”
屋内走出一位银发女子,轻声道:“柴彪,你每隔十日前来禀报一次,胆敢有误,魂飞魄散!”
柴彪吓得猛一哆嗦,急忙举手致意,道:“晚辈中了两道锁魂之术,岂敢不从,不过……”他神色犯难,又道:“晚辈修为低微,又有守城的差事,怕是身不由己……”
青衣没有理会,径自走到草亭坐下。
于野笑了笑,道:“无妨,且将城中的状况如实道来!”
此前擒获柴彪,本想一杀了之,却少了通风报信之人,便施展了锁魂之术,算是留他一条性命。而与青衣商议此事之时,她又为此人施加了一道锁魂之术。她的锁魂术更加娴熟,也更加高明。双重禁制的威慑之下,以确保万无一失。
果不其然,柴彪始终未敢走漏风声。
只见他点了点头,恭恭敬敬道:“晚辈从管事口中得知,天罗城封城三年,只怕两位前辈难以离去,不妨在此安心等候。”
“封城三年?”
于野有些意外,道:“怎会封城如此之久,城内的凡人如何过活?”
青衣眼光斜睨,暗暗摇了摇头。
一位心狠手辣之人,竟然牵挂凡人的死活?
“据说是元弥仙君下令封城,我等小辈岂敢多问。而几位长老倒是能够出入城门,足以担负凡人的吃穿用度。”
“元弥是否住在城内?”
“元弥仙君与辛昕金仙另有洞府,据说在万里外的天魔山,或要监管其他各城,故而未在城内居住,目前仅有闵毋天仙与贡山城主坐守天罗城。”
“嗯,有事及时禀报!”
于野抬手扔出一枚纳物戒子。
柴彪接过戒子,愕然道:“五千块元石,还有飞剑、丹药……”
“总不能白住你的院子,略作补偿!”
“不敢、不敢……”
野摆了摆手,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好自为之,去吧!”
“遵命!”
柴彪面露喜色,却又迟疑道:“管事有令,城中每处宅院,无论仙凡,皆登记造册,不知两位前辈……”
于野与青衣换了个眼神,道:“你身为城中弟子,足以应付此事。”
“此事不难,数月之前,曾有几位道友住在此处,假借其中两人的身份便可。”
“三人。”
“啊……”
柴彪尚自不解,院子里突然冒出一位银须银发的老者,竟然瞪着黄眼珠子,很是凶狠的模样。他吓得不敢多说,连连点头,转身跑出院子。
“砰!”
院门关闭,小院再次笼罩在禁制之下。
“那人是谁,这又是何处?”
邛山依然瞪着双眼,气势汹汹。
于野沉默无语。
青衣也好像旁若无人,道:“胁之以威,诱之以利,你倒是深谙用人之道!”
“哼!”
邛山怔了怔,忍不住哼了一声,讥讽道:“他若懂得用人之道,岂能任由奎炎上当受骗!”他在院里转了一圈,又嚷嚷道:“既然两位不理老狐,且外出耍一耍……”
于野的眉梢一挑,又闭上双眼。
一旁的青衣却脸色一寒,漠然道:“老狐,于野忍你、让你,青衣却不容你放肆,再敢胡作非为,便滚回妖星陪伴你的夯货兄弟!”
邛山脸色一僵,支吾道:“仙子,缘何发怒……?”
“你闯下好大的祸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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