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看了一眼别墅窗户处出现的小男孩,笑着对妇人说道:“夫人,您也不想您的孩子看见我对您使用强制措施吧?”
这妇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皱着眉头对着李学武说道:“付海波做什么不关我们的事”。
李学武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说道:“我们不是来寻仇的,我们是来寻人的”。
妇人看见李学武的证件明显愣了一下,她还没见过有人持两本证件的。
李学武笑着解释道:“给你看保卫证是告诉你,我从哪里来,给你看警查证是告诉伱事情的严重性”。
将证件收了起来,李学武看着妇人犹豫的神情继续说道:“我有权对付海波的家进行搜查,也有权逮捕包庇、藏匿罪犯的任何人”。
这妇人皱着眉头看着李学武说道:“不用说这些话,我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抓的”。
虽然说的不客气,可还是把木质大门打开了。
李学武看着又倔强又配合的妇人笑了笑,道:“那就打扰了”。
看着语气温文尔雅,面相却是穷凶极恶的李学武,妇人扭过身子在前面带路往别墅里面走。
刘兆伦将枪端在了手里,并没有跟着李学武进屋,而是围着别墅转了一圈,然后从后门进了别墅。
李学武在妇人的示意下坐在了沙发上,感受着身下的萱软,打量着屋里富丽堂皇的装修。
“付处长确实会享受,京城想要找这样的房子可是不容易,何苦要往京城奔呢?”
妇人看了李学武一眼,随后继续泡手里的茶。
“那是他的想法,跟我没有关系”
看着拿着一杆木头枪的小男孩儿坐在楼梯上看着自己,李学武对着小男孩笑了笑问道:“这是付处长的孩子?”
妇人并没有回答,也没有理会从后门进来的刘兆伦,端了两杯茶放在了李学武面前的茶几上。
“说说你们的目的吧,到底要干啥?”
刘兆伦并没有坐在茶杯对应的沙发位上,而是端着枪走到了小男孩儿身前站住了,还对着小男孩做了个鬼脸儿,随后便错过小男孩儿上了楼。
而这个小男孩儿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刘兆伦,随后便把目光放在了刘兆伦手中的56冲上面。
李学武看着端坐在单人沙发上,品貌端庄,气质儒雅的妇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失措。
“付海波犯了错误,我们要找到他”
“我说了!”
这妇人强调道:“他不在这儿,他好久都不回家的”。
李学武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儿,而是问道:“您叫什么名字?”
这妇人看了看李学武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我叫周亚梅”。
李学武点点头再次问道:“您是本地人?”
周亚梅见李学武并没有问付海波的事儿,反而问起了自己。
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两本证件,还是回道:“是,我就是钢城人”。
李学武从兜里掏出了烟盒对着周亚梅示意了一下问道:“不介意我在这儿抽烟吧?”
周亚梅看着李学武的动作,皱着眉头从茶几下面掏出了一个灰色的烟灰缸放在了李学武的面前。
“谢谢”
道了一声谢,用手里的火机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香烟。
李学武不是在放松,也不是在装笔,更不是毫无意义的动作。
悠闲地抽烟会给周亚梅一种压力,潜意识地告诉周亚梅,今天自己来这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
即使找不到付海波,也要得到重要的线索。
周亚梅看着靠坐在沙发上的李学武,说道:“这里确实是付海波的家,可付海波真的不在这儿,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李学武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从京城来,一落地两眼一抹黑,去哪儿找?”
“那也不能……!”
“不能什么?”
见周亚梅激动地想说什么,李学武轻笑着反问了一句,随后眯着眼睛说道:“找不到他我们没办法交差,只能等在这里了”。
周亚梅提起了一口气,全被李学武的无赖打散了。
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办案人员。
“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你逼我也没有用”
“不不不”
李学武摆摆手说道:“我怎么可能逼你么,我们的态度也很明确,进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了,想跟您聊聊”。
“聊什么?”
周亚梅鼓着鼻子问道:“你倒是问啊!”
这就是李学武的高明之处了,无论是审讯还是取证,根据环境变化灵活运用谈话技巧。
现在周亚梅是着急的一方,李学武越是这样周亚梅越着急。
李学武指了指坐在楼梯上伸手去摸搜查完楼上下来的刘兆伦的枪的小男孩问道:“这个孩子是付海波的吗?”
这一语双关的问题将周亚梅问的再次皱起了眉头。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李学武将烟卡在烟灰缸上,站起身走到小男孩儿面前蹲了下来,眼睛与男孩的视线平齐。
“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看着李学武跟看刘兆伦一个表情,这一度让李学武怀疑这孩子不会说话。
但当李学武掏出自己那把花里胡哨的M1911的时候,小男孩儿的眼睛一亮,用手指点着李学武的手枪问道:“这是什么枪?”
李学武笑着说道:“这叫善良之枪,它很善良,我给它起了个小名,叫小锤子”。
男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枪居然有名字,还是这么好玩儿的名字。
“它是你的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之栋!上楼去!”
周亚梅冷着声音对着男孩儿喊了一句。
男孩儿有些害怕地站起身,李学武用手扶了一下,嘴里问道:“你叫之栋啊?”
男孩儿看了看母亲,随后又看了一眼李学武手里的枪,满眼都是不舍。
李学武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枪说道:“既然我知道了你的名字,那我换个问题,你告诉叔叔,刚才从你家里出去的那个叔叔是谁?来干什么的?”
还没等小男孩儿说话,周亚梅急匆匆地走过来,从李学武的手边抱走了小男孩儿。
看着抿着嘴瞪着自己的周亚梅,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没事儿,逗孩子玩儿呢,别紧张”。
许是小男孩儿看出了母亲的紧张,搂着周亚梅的脖子对着李学武说道:“王叔叔是来看病的,不是坏人”。
“之栋”
周亚梅晃了小男孩一下,随后挤开李学武,抱着孩子上了楼。
李学武则是跟刘兆伦对视了一眼。
见李学武满眼的笑意,刘兆伦红着脸不再看周亚梅的背影。
等周亚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个讨厌的人又坐回了沙发,烟已经抽完了,正在看手中的书。
刘兆伦看了一眼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女人,又转回身看向了窗外。
这女人从下面看更有味道了。
跟现在大多数女人的穿着不同,这女人脚上趿拉着淡绿色的拖鞋,穿着灰色的羊毛裤子,上面缀的是黑色的方格。
上身是墨绿色的毛衣,外面罩着淡红色的棉织开衫。
不得不说,周亚梅本身就有那种书卷气息,再搭配现在这一身的家居装确实凸显不凡的气质。
李学武倒是没有往楼梯那边看,而是专注于手中的书。
“开诚布公地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能配合的都配合,你想问的,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李学武将书页折了一下合了起来,扬了扬手里书说道:“这本代表大会文件汇编不错,很难找的,是付海波看的?”
听着李学武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问题,周亚梅也有了火气,瞪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