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的父亲更是绝无这种照顾的,要不他怎么说在这边能感受到更浓郁的亲情味呢。
“这是啥?”
“海虹”
“这个呢?”
“虾爬子”
“那这个呢?”
“话痨~”
“你!”
……
饭桌上因为顾延回来倒是难得的热闹了起来,平时老太太是不会在饭桌上说话的,李学武就更不会了。
顾宁家里没这么多规矩,但也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被老师教过。
只有顾延,从小皮猴子似的,谁跟他说这个他能听啊。
秦京茹也是因为跟顾延混熟了,在李学武家里并不是憋屈,只是说话的人少。
都是年轻人,可李学武像是个老头子一样,顾宁更是话少,她只能跟老太太说。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热闹的,两人在餐桌上说笑了起来。
秦京茹没吃过海鲜,对什么都好奇,有的东西看都没看过,就更不知道怎么吃了。
老太太倒是吃过一两次,可也都是大冬天运来的那种,样式也没见过这么多。
顾延吃的多,他海训的时候都吃腻歪了,秦京茹话痨似的问这个问那个的,他嘴上说着烦,可还是教着秦京茹怎么吃。
李姝见着他们吃的香便也着急了,并不满足于叭叭给挑的鱼肉。
看着李姝着急的用小手去抓桌子上的盘子,老太太赶紧给洗干净了一个海螺递在了她手里。
得了个玩意儿,李姝这才算是作罢,不然大魔王就要发脾气了,谁也别想吃消停了。
可能是长大了,李姝也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了,睡觉和饿了都不会哭,除非是有人惹她不满意了。
喜、怒、乐,她能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更能用肢体语言辅助说的不算很清晰的话语。
一生日都多了,老太太经常逗她说话,爸,妈,太,打,咬这几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慢慢的就开始说两个字的词了,再大一点,到年底就能说的清完整词汇了。
比如叭叭,妈妈,饭饭这些,不像是现在,只挑她想说的说。
老太太将生物对人体的伤害具体化了一个咬字,李姝就知道不能轻易伸手碰能动的东西,这些东西都会咬她。
因为收拾海鲜用了一阵时间,所以晚饭吃完都已经快要八点了。
李学武坐在客厅里听着收音机了的新闻播报,顾宁已经带着李姝上楼画画去了。
顾延洗了澡就坐在李学武的斜对面摆弄着手里的画册,这是他昨天带回来的,好像是关于汽车的。
厨房里有轻微的说话声,那是老太太和秦京茹在收拾着卫生。
看着李学武安稳地坐在那喝着茶,听着新闻,顾延挑了挑眉毛,侧目而视。
父亲在家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他和大哥就没有这个耐心烦,听不进去又长又公式化的新闻播报。
来了这边,他只想着是不是每个家庭里都有这么一个人,就是那种特别关心时事政闻的。
可能真的是!
四合院,后院。
刘光天今天的手很臭兜里不多的零钱输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是下了班就在门房开局来着,还是前院李家刘婶拎着垃圾桶去倒垃圾,他闻见有股子浓郁的泔水气味,这才感觉肚子里饿了。
等撂了手里的牌,约好了半个小时回来再战,他起身便往家里走。
路过垂花门的时候还仔细闻了闻,也不知道是外院的倒座房还是前院的李家有这股子饭菜的气味。
刚才是见着刘婶过去了,可倒座房这边怎么也有。
码的,自己家现在肉都吃不上,他们竟然吃大油!
这还真不是他鼻子好使,而是老彪子最近跟马主任的业务越做越多,供销社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
今天也是赶巧了,马主任给老彪子留了一个猪的板油,让他拿回家靠油。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多少人去供销社买都买不着呢,不是让肉食摊子给私下截留了,就是让领导给要走了。
老彪子是跟猪下水一起拉回来的,都跟麻袋里装着,别人没瞧见。
等到了家,老彪子让傻柱分了四分之一出来,送去了李家,说是靠荤油吃。
倒座房人口多,留的就多,李家就剩这娘几个了,所以分的就少。
在老彪子看来,这也不是啥金贵玩意儿,既然马主任给了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
轧钢厂的专列马上就回来了,供销社可惦记着这批货呢。
这板油就是猪的脂肪,用大铁锅加水熬煮,最后剩下的都是荤油。
这个年代,城里人吃豆油的多,真正吃荤油得看命。
荤油就是荤腥,熬菜也带着油花子,那是真馋人的。
剩下的油渣都舍不得扔,零零散散的做菜用,能吃半个多月。
倒座房的油是傻柱熬的,李家的油是刘茵熬的,前后这么一熏着,院里人的口水都下来了。
刘光天回来的晚了,一直在打牌,也不没注意这个味道,真正走到了前院,听着院里的老娘们儿说了才知道咋回事。
哼哼~让你们狂吧,李学武还能狂几天。
他是一直瞅着李学武眼气的,以前是不敢说,现在可不一样了。
昨天他跟东风的负责人很是热切地聊了聊,内心被鼓舞的很厉害。
因为他长得壮实,又年轻,喊的口号响,便被那人定了个队长。
这队长可不是厂里的职务,就是他们这个团体里的称呼。
可有了这个称呼他就觉得自己不一样了,至少不是普通工人了。
啥叫拿着鸡毛当令箭啊跟他爹是一个德行。
别看他们现在这个团体不是正式的,但并不代表他们所做的不是在参与正治。
恰恰相反,他们正在进行的就是一种正治活动。
刘光天是不太理解这个的,他只知道干这个可以人前显贵,跟着喊口号能获得别人的尊敬。
同时,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还能获得这些人支持和帮助。
比如他要弄李学武一下的话,只要有足够的人,发动足够多的力量。
别说李学武了,就是杨凤山又如何。
现在他们有工作组给背书撑腰,什么事都敢说,什么人都干。
今天针对的还只是车间里的干部,说不定明天就是车间以外的了。
前院没几个人,三大爷一家在门口乘凉,不过三大爷不在,听动静是在屋里听匣子音呢。
等进了中院,这里热闹,好多人都搬了小板凳跟院子里坐着聊闲篇儿。
这会儿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等到了八月份就闷了,晚上坐在院子里都嫌热。
他现在身价高了,自然不愿意搭理院里人,其实也没人跟他主动打招呼。
老七媳妇儿几人就坐在她们家门口叽叽喳喳的,秦淮茹一家都跟门口借着院里的灯在糊火柴盒。
一大爷几人坐在井边说着话,是觉得这儿凉快了。
秦淮茹家里闲的蛋疼,占了院子的一角垒的鸡圈和兔子圈,大家都嫌有味儿,没人愿意往那边去坐。
人多地方小,显得吵闹的很。
看着刘光天进来,以前说不定还有人跟他招呼着,后来看他仰脸朝天的不务正业,没人拿正眼瞧他。
他从中院里过,就跟没看见人似的,跟一大爷这些叔叔大爷辈儿没个话儿,一大爷他们也就当没看见他。
别看他不主动说话,可看着一大爷等人的态度却是不乐意了。
是不是瞧不起我?
等着!
刘光天现在狂的很,他弟弟在学校里是小崽子,他现在在单位又是小队长了,以后他们家也要发达!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