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李学武故作惊讶地翻开了那份总结报告看了看,笑着说道:“这不恰恰说明我们处的学习组织的好,思想动态稳定嘛”。
“你可别给我打马虎眼”
谷维洁将李学武手的文件拿了回去,重新放在了文件堆上,手指却是点了点李学武说道:“组织学习可马虎不得,思想动态监测可不能糊弄了事”。
“不能够~”
李学武笑着说道:“我们处室的组织活动都是正常的,绝对没有您担心的这些情况,回头我跟于主任交代一声,看看是不是大家都在交流和学习了”。
谷维洁见李学武把这件事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李学武身旁的香烟,问道:“给我带的?”
“这可不是”
李学武赶紧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李副厂长赏的,您要是想着比一比,我也不介意”。
“合着我还得给你送礼?”
谷维洁不满地瞪了李学武一眼,随后问道:“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
李学武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谁又能猜的透他的想法,不过保卫处以后的活要多了”。
“紧张起来吧”
谷维洁明白了李学武的意思,也是皱着眉头说道:“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折腾了这么大一场,哪里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
“倒是你!”
谷维洁看着李学武问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李学武无辜地说道:“我想着世界和平,但可能吗?”
“我问你年中会的事”
谷维洁的手指点了点办公桌,说道:“你不会没听着风吧,还是你真准备再进一步”。
“别寒碜我了”
李学武无奈地说道:“中午那会儿杨宗芳就跟我说这个来着,就我这年龄,还怎么进步啊”。
“呵呵,他倒是会找时间”
谷维洁听到李学武提起杨宗芳,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书记那边是有这么个想法,好像厂长也有意调你去锻炼一下”。
“我是啥也没听见,光顾着闷头卖力了”
李学武摊了摊手,道:“不过我是厂里的一块砖,厂里哪里需要往哪搬嘛,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那就是还不想动”
谷维洁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不赞成你动,对当前轧钢厂的形势不利,对你个人的发展也是不利,毕竟还年轻,可以等等”。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说道:“您的意思是……?”
“还是以稳定为主”
谷维洁身子微微后仰靠坐在了椅子上,两支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微微蹙眉道:“形势变化的太快,当前的主要任务还是保证轧钢厂的正常生产,所有人都要以这个为目标”。
“包括正在进行的项目?”
李学武习惯性地摸了摸兜里的烟,但在谷维洁这儿,便忍住了手上的动作。
虽然谷维洁也吸烟,但当着女领导的面总不大好。
李学武没有跟女人一起吸烟的习惯,更觉得有些别扭。
“所有”
谷维洁也是看出了李学武的别扭,倒是很欣赏他这种自制力。
“轧钢厂不是某个人的,不是你做就能成,别人做就不能成的,何不放眼思量,提升自己的格局呢”。
“呵呵,我可没有您说的这样”
李学武见谷维洁这么说,倒是没觉得她就是跟景玉农穿一条裤子了。
谷维洁这个人还是很有公心的,调来轧钢厂以后,工作上就能看得出她认真负责的一面。
私下里李学武也是跟她接触过,很大气的一个女人,真的是格局比较大的那种。
“我知道”
谷维洁看着李学武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为人和做事风格还是很正派的,为人清醒谨慎,我信你不会做那种损公肥私的事”。
说完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手肘撑着桌子,对着李学武说道:“你现在是处级干部了,要放眼全局看待问题,保卫处应该是你的起点,而不能成为你的终点”。
“谢谢领导的指教”
李学武微笑着说道:“听到组织的评语我算是放下心了,不然还为那些恶意中伤担忧呢”。
“洁身自好比什么都强”
谷维洁看了李学武一眼,随后说道:“保持保卫处的战斗力和纯洁性,坚持住一个强力部门的底线,千万不要跨过那道红线”。
“明白”
李学武知道谷维洁担忧的是什么,所以很是严肃地给出了明确的态度。
谷维洁深深地看了李学武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才说道:“我跟书记商量了,今年的年中会,会提你进谠委”。
说完这个,也不等李学武说些感谢和表态的话,直接点了李学武强调道:“这即是对你个人能力的肯定,也是对保卫处所处当前形势的一种看重,你自己可要掂量好”。
“明白”
李学武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却没有多说什么。
杨元松和谷维洁已经对他考察和讨论了多次了,李学武个人的态度不是关键的,所处位置和做事的态度才是关键。
从谷维洁的办公室出来,李学武的手里又多了一样东西,谷维洁送了他一本学习笔记。
做业务和做谠务是两条线,李学武现在虽然是保卫处的负责人,但在谠务工作上是个弱项。
送李学武学习笔记就是让他多多学习理论知识,也是勉励李学武进谠委后牢记使命,不忘初心的象征意义。
“处长,您这是去谈话了,还是去收礼了”
沙器之刚从办公室里出来,便见着李学武又是拎着又是用胳膊夹着的。
李学武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拍在了沙器之过来接的手里,笑着道:“去打劫了”。
“呵呵呵~”
沙器之笑着接了烟和笔记本,说道:“下次您再去“打劫”也让我跟着吧,怕您拿不住了”。
“想的美”
李学武笑着进了办公室,一边往办公桌旁走,一边说道:“李副厂长说了,他那边暂时不欢迎我过去汇报工作了,谷副书记也是这个意思”。
听见这话,沙器之的眼皮跳了跳,处长总是能把某些意思用开玩笑的方式讲出来。
李副厂长是保卫处的主管领导,谷副书记是主管谠务工作的副书记,李学武主要负责的对象都说不欢迎,那是啥意思?
“您要说不受欢迎了还不算最厉害的”
沙器之将烟给李学武放进了抽屉里,李学武自己的笔记和谷维洁给的那本笔记则是放在了办公桌上。
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因为昨天的事,设计处的夏处长可是被聂副厂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学武吊着眉毛看了沙器之一眼,手里的钢笔不停,继续批注文件。
沙器之轻声解释道:“聂副厂长本来是要找邝处长的,但在广播站邝处长被打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这气不就去了设计处嘛”。
“也是赶巧了”
沙器之将李学武批好的文件收起,又递了一份过去,嘴里解释道:“今天聂副厂长去设计处检查工作,见着有人在实验车间鼓捣发动机呢,气的他大骂夏处长利欲熏心,贪得无厌”。
“可真够热闹的”
李学武低着头没在意这个,而是问起了联合企业选地的事。
“工程处选好厂址了?”
“听说是,选的就是东边的那块儿靠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