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都控制着量呢,知道自己到什么时候醉。
李学武笑道:“瞧您说的,这屋里除了大儒同志是兄弟单位的,哪个不是比我工资高,我这叫均富,说好了啊,今天要尽兴的”。
“哈哈哈”杨元松坐在了沙发上,笑着指了李学武说道:“你怎么不说你领双份工资的事儿呢!”
“嘿,在轧钢厂就得论轧钢厂的事儿”李学武也是意有所指地笑道:“咱们今天就赢领导的”。
说着话还看了张国祁几人一眼,话里话外都是这局怎么玩儿,都是领导坐庄,谁有事儿,谁单独说。
今天能来的,哪个都不是为了吃,为了玩儿才来的。都到了这个级别了,除了李怀德好美食,少有人摆这个牌场。
听了李学武的话,徐斯年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互相谦让着,让对方去陪领导们玩儿。
这些人互相让着,就是没有让李学武,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三位领导坐在桌上,关系最近的无论怎么论都是李学武最近。
在招待所,李学武又算是东道主,所以这最后一轮才是李学武的。毕毓鼎他们见领导已经上桌了,不好叫领导等,便主动上了牌桌,算是打头阵,更多的是他的身份也不重要。
他是调度处的,今年工作分管,调整到李怀德这边的,不算是自己人。
但现在厂里这种形势,他不想站队都不成,不然明年干部调整就真没他什么事儿了。
平时不烧香,还想临时抱佛脚?李学武说几句话就又出了门,正要跟四楼值班的服务员说去叫沙器之,就见沙器之并着秦淮茹上来了。
“处长”
“嗯,进去吧”李学武拍了拍沙器之的胳膊,让他先进屋去伺候局儿,自己则是站在走廊里跟秦淮茹说了几句话。
“给保卫处值班室去个电话,就说我说的,值班岗要人,一个服务员跟一个保卫一起值班”
“知道了”秦淮茹应了一声,随后问道:“这边要啥准备不?”
“不用”李学武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秦淮茹问道:“今天你值班?”
“嗯”秦淮茹点头道:“早就排好的,一周一次”。
“辛苦了”李学武点头说了一句,又问道:“一大爷怎么样了?去看了吗?”
“看了,一大妈来回的也不方便,我都是给送饭呢”秦淮茹应了一声,随后说道:“看着精神头儿还成,医生说还是得养,至少得能说话了才能回家修养”。
“哦,那有没有说要养多久?”李学武还是多关心了一句,这毕竟是自己院里的人。
“这哪有准儿啊”秦淮茹感慨道:“也四五十岁的人了,哪像小年轻似的,这一下差点儿要了半条命”。
解释了一句,又补充道:“一大爷倒是想着回家去养,但被我劝住了,医院毕竟要安全些,主要是生活上面”。
“多照顾点儿呗”李学武点点头,道:“都是街坊邻居的,伸把手的事儿”。
“感情!”秦淮茹也是老跟李学武见不着,这会儿倒是说的多了,知道他忙,便问道:“你今晚在这儿休息不?”李学武看了秦淮茹一眼,点头道:“帮我安排房间吧,不知道要说到几点去呢”。
“好”秦淮茹笑着应了一句,随后便下楼去了。站在四楼一头儿值班的服务员跟秦淮茹笑着打了招呼,又看了转身进门的李学武一眼。
她是后安排进来的,跟先前那批倒是不一样,不知道所长跟保卫处副处长是个怎么关系。
倒是听说是邻居,这点儿也太好了,自己要是也有个说话好使的邻居多好。
现在看保卫处副处长真年轻,但也真厉害,跟书记副厂长都是一起说笑的,更是在楼上一起玩牌的。
她们只是服务员,平时聊的也有机关里的人事,谁是谁的关系,谁是谁的亲戚。
反正就是乱传呗,这上面的领导关系也都是胡乱猜测,有的没的听见一点加工起来就信誓旦旦的说了。
不过招待所还好,这些服务员都是没结婚的姑娘,对这个关注不高。即使有心的,也被秦淮茹她们告诉了,不许传招待所里的事儿,更不允许说领导的事儿。
所以现在好些领导都愿意来这边吃饭或者住宿。李学武进屋的时候长城已经码上了,沙器之给每位领导都倒了茶水。
这会儿见着李学武进屋,把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就在徐斯年的边上。
他也是学的多了,懂的也多了,眼力见也好使了。徐斯年坐在长条沙发上,余大儒也是跟他坐在一起,对面是张国祁,还有一张单人沙发在徐斯年边上。
明显的,大家都是有话要说的。李学武坐下后,喝了一口热茶,见张国祁坐的离李怀德近,正在看李怀德打牌,所以便跟徐斯年和余大儒聊了起来。
余大儒刚上来那会儿脸跟猴屁股似的,现在喝了茶倒是好了一些。李学武看了他一眼,随后跟徐斯年问道:“你今天没事儿吗?不回家陪老婆孩子啊?”
“嗨,跟你嫂子闹别扭呢”徐斯年摆摆手,笑道:“说我不要家了,眼睛里只有工作”。
李学武指了指麻将桌笑道:“上那儿说去,领导在那儿呢”。
“哈哈”徐斯年笑了一句,道:“真事儿,这不是回家也是磨叨,索性今天也是借酒浇愁”。
“拉倒吧!”李学武吊着眼睛问道:“嫂子不会拎着擀面杖找来吧?再把麻将桌掀了”。
“哪至于”徐斯年摆摆手,笑道:“你嫂子是个好人,只是心疼我罢了”。
“这话我可不会给你传,你得自己跟嫂子说”李学武笑着开了个玩笑,随后眼睛示意了麻将桌那边一眼,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别扯了,我还问你呢”徐斯年眨了眨眼,问道:“你把谷副书记请来的?”
“闹!”李学武蔑着眼睛微微转了一下头,低声说道:“我算哪根儿葱”。
“少跟我打马虎眼”徐斯年撇了撇嘴,道:“我还是劝你慎重,别玩火儿”。
“怎么就都冲我来了?”李学武不满地说道:“真不是我,我特么现在湖涂着呢”。
“真的?”徐斯年倒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低头想了一下,道:“书记跟李副厂长老关系了,那就是李副厂长请的”。
“废话!”李学武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我特么有怀疑是你请的吗?”
“我也想呢”徐斯年看着李学武问道:“你是啥意思?”
“没意思”李学武吊着眼睛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想再进一步吧?”
“当然不”徐斯年不是菜鸟,他更知道李学武不是菜鸟。
“静观其变吧,厂长的意思是,轧钢厂只能有记那边一眼,道:“说不定书记今天是自己来的”。
李学武看着牌局那边没有说话,徐斯年的消息要比他准确。他倒是不怕跟徐斯年说了什么对方把他卖了,两人的关系不说性命相交吧,至少徐斯年是不敢卖他的。
李学武不说话了,徐斯年也不再说,坐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余大儒有些眯缝眼。
看样子是要睡着的样子,其实正在醒酒。今天是要谈事情的,他的事情是要通过李学武来谈,今天的牌局他上不去场儿的。
看看打牌的都是什么级别的就知道了,只能是等,等到李学武安排他跟领导说话的时候说。
“胡了!”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