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这钱攒下了,再没有人来借钱,可不就有钱娶媳妇了嘛。
光是秦淮茹知道的,她自己就还了傻柱一百五十多块钱,这几个月的工资攒出来的,再加上李学武零星给的,都给傻柱送过去了。
要是平时还可以装聋作哑拖几个月再还,可赶上人家结婚,这个钱可就不能等着人家来要了。
雨水在纺织厂是干部身份,工资自然是不会少的,支援她哥哥一部分也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现在传出傻柱要修房子,打家具,娶媳妇儿,根本就不是啥大问题。
秦淮茹不替妹妹可惜,贾张氏倒是有些心疼。
凭白便宜了一个外面来的姑娘,这傻柱可是正儿八经的傻,拿钱不当钱的那种。
谁跟了他不是享大福啊,要是自己年轻赶上了……
“哎,你说西院儿就有旧家具啥的,他咋不想着掏噔好的?”
“用不上吧?尺寸不合适呗”
秦淮茹没大想这个问题,仨孩子都听着大人说话,不吃饭,这会儿见她瞪眼睛,又都开始扒拉饭碗。
“听傻柱的意思好像要置办三大件儿的,呵呵,说是这辈子头一次结婚,要风光”
想到这里秦淮茹也是笑了一声,笑完之后便是感慨。
贾张氏知道傻柱是个好人,难道她就不知道吗?
要说她以前对傻柱没意思那是假的,别说什么爱情,这个年代,能搭伙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就是爱情。
傻柱的条件不说,人可是正经人,除了说话办事儿愣点儿,浑点儿,可不是那缺心眼儿的人。
可不就是院里儿这些人说的嘛,谁跟傻柱谁享福。
现在还不定什么形式呢,要是再赶上前几年的事儿,饿的你满地打滚儿,看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就知道爱情重要还是肚子重要了。
秦淮茹给自己妹妹介绍对象,哪里是照顾妹妹,分明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这么好的人从眼前溜走,自己想要,婆婆、孩子一大堆拖后腿儿的要不成。
所以就想着把妹妹给过去,也算是不白遇着。
可事与愿违啊,自己相中的,妹妹没想中,闹了一大圈儿,妹妹砸手里了,人家找到了。
万幸的是,她遇见了李学武。
不幸的是,她遇见了李学武。
说万幸,那是她抓住了机遇,赶上李学武年轻,位置不高,肯容忍她。
赶上现在,让她摸李学武的边儿都不敢啊。
有了李学武,她才有了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地位,有了和谐稳定的家庭。
不说李学武一个月跟她亲近几次吧,至少没有撵过她,她就觉得满足了。
要说不幸,哪个女人愿意给人家当这个啊,谁不想好好找个对象过名正言顺的日子。
别看李学武不主动说,可她一旦表达出离开的意思,李学武拦都不带拦她的,这她心里清楚的很。
李学武从小就不缺女人,回来以后这是缺安全的女人,所以她才钻了孔子。
那是个强势、霸道的主儿,自己但凡有点儿别的心思,那是沾都不会沾自己的。
从打算贴着李学武那天起,秦淮茹就明白,只有李学武不要她那天儿,没有她主动离开李学武那日。
那天进了李学武的家,就把以后的事儿想的明明白白的了,这辈子都别想着光明正大。
这叫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又想吃好的,又不想减肥,上哪儿找这好事儿去。
婆媳两个在这儿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皮里阳秋地说了一阵,见着秦京茹不为所动,便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紧吃了几口,该伺候孩子伺候孩子,该上班上班了。
看着姐姐出门,秦京茹这才收拾了自己。
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姐姐的意思,她早就听到这个消息了,还特意看了迪丽雅的长相。
不如自己~
可人家就要住新房,过好日子了,她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儿嘴里发苦。
“上班去啊?”
“是呗,都要晚了!”
秦淮茹刚取了车子,便见着于丽站在西院儿门脸儿那边叫自己,推着车子便过去了。
于丽知道秦淮茹上班着急,便往前走了几步,道:“先前他拿回来的丝绸,不是不叫换嘛,做裙子和衬衫怎么样?”
“给咱们?”
秦淮茹倒是没想到于丽会说这个,有些惊讶。
“是呗”
于丽拉着秦淮茹低声说道:“我给迪丽雅看了,她说着是边疆顶好的丝绸了,买不到的,做裙子和凉衫很好看的,还说帮咱们做”。
“那咋好意思”
秦淮茹现在有了底气,倒是越发的不想欠人情了。
“听我说啊”
于丽拉了拉秦淮茹,低声说道:“就咱俩穿不大好,我想着给迪丽雅、西琳还有雨水,再加上李雪……”
“还是你想着周到”
秦淮茹笑了笑,道:“按你说的办,可着她们做,我多少都行”。
“少不了你的”
于丽倒是对秦淮茹的态度很满意,毕竟这是她提出来的想法,那卷丝绸也是给她们两个的。
要是她自作主张给分了,还说不定要怎么说自己呢。
现在两全其美,可好。
这院里儿都穿这种丝绸裙子,总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吧。
要问就说迪丽雅从家里带来的,关系好,给的,怎么了。
两人笑着把这事儿定了,秦淮茹示意了一下胡同外面,随后便骑着车子走了。
于丽则是回了门店,开始一天的工作生活。
要说有人惦记是不是好事儿?反正李学武觉得还行。
早上起来的时候沙器之已经把早饭从食堂打回来了,李学武倒是没有提给他粮票的事儿。
还没等他洗漱完呢,秦淮茹又进来了。
沙器之笑着跟秦淮茹打了声招呼,便回办公室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你这屋还挺干净,上次来就这么觉得”
秦淮茹将衣服拿出来给李学武放在了床脚,随后便帮着李学武把被子叠了。
手里边忙活着,边把今早二大妈的事儿跟李学武说了。
李学武洗漱的动作顿了顿,倒是没说什么。
世事无常的多了,他总不能啥都管。
“那钱是不是赃款,不是我定,也不是他们家定,得看最后的核查结果”
李学武用毛巾擦着脸,嘴里说道:“谁都知道他是七级工,可这不代表家里的钱就都是工资,得可着这个案子查”。
秦淮茹叠完被子,接了李学武手里的毛巾在水盆里洗了。
“我知道,就是说啊,别犯错,犯了错人财两空”
洗完了毛巾给晾在了脸盆架子上,嘴里继续说道:“这医院那边还不定怎么回事儿呢,你家我刘婶说可能是中风”。
“我爸没在家啊?”
李学武由着秦淮茹伺候着开始换衣服,于丽给拿的全,从上身到下身都给拿了。
秦淮茹也不怕这是李学武的办公室,伺候着这人换好了衣服又把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了。
“说是出去遛弯儿了,没赶上”
秦淮茹抬起头看着李学武问道:“二大爷不会被判刑吧?”
“不好说”
李学武摇了摇头,没往下说。
秦淮茹知道,这人嘴最严了,啥话不到一定了绝不会说出来的。
啥叫不好说啊,依着她对李学武的了解,这就是十有**的了。
“一个中风,一个蹲笆篱子,这家就要完了”
秦淮茹叨咕道:“打昨晚开始,刘光齐就露了一面儿,今早愣是刘光福一个人回来的,说是上班没空,看看这儿子养的”。
“想到棒梗了?”
李学武换了秦淮茹给放好的皮鞋,嘴里说道:“我看棒梗蛮不错的,成绩虽说不咋地,看住了,别学坏,比啥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