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成见自己爹还要闹,便把李学武下午跟他说的那些话学了一遍。
三大爷一听车子没了还有钱?
不算亏,不算亏。
晚点儿还能在回收站这边儿再买一台车子。
“你个兔崽子!怎么不早说呢?”
三大爷欣喜若狂地说道:“哈哈,车子,在回收站卖,那还不是可着咱们挑?”
院里人看着三大爷不要脸的样子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懒得骂了,习惯了。
倒是闫解成看不下去了,指着自己老爹手里的把套说道:“您醒醒吧,我说的是刚才以前的方案,现在没了!”
“没了?”
面对自己老爹的质疑,闫解成无奈地说道:“没听见李学武说啊,给您把车把还回来”。
“这是好事儿啊,能得钱,还能得一车把……”
闫解成打断道:“李学武的意思是车把给您,钱没了”。
“不可能!”
三大爷晃着脑袋说道:“你刚才不是说都返钱的嘛?”
闫解成无奈地说道:“谁让你跟李学武激恼的?怨我啊?”
这句话倒是提醒三大爷了,指着闫解成说道:“不怨你怨谁?你要是早说,我能跟李学武说那些话?我不管,这钱你必须给我要回来!”
闫解成看着自己亲爹耍无赖,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要是再管您的事儿我就不是人”
说完这句话便往倒座房去了。
三大爷还站在院里叫嚣呢:“你是不是人都得把车子钱给我要回来!”
“哈哈哈哈”
看着这一对儿父子耍活宝,院里人全都笑了起来。
李学武没答理三大爷,回了后院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儿在家穿的衣服回了前院自己家。
李学武回来的时候人都散了,也没往对面瞧,直接进了家门。
刘茵这两天没摸着李学武的影,本想着跟李学武说对象的事儿,还真被老三给说对了。
这李学武还跟以前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李学武抱着闺女逗了一会儿,这才跟李顺和刘茵说了要出差的事儿。
这次李学武可是不敢不告而别了,上次老爹摔的那一下现在还没好呢。
李顺皱了皱眉头没说话,这公事上他一贯是不管儿子的。
倒是刘茵舍不得李学武大年下的往东北跑,那可是越跑越冷的啊。
李学武安慰母亲道:“快则三天,慢则四天,除夕前准回来”。
刘茵看着李学武的样子,心疼道:“你再忙也得休息啊,看看你这眼睛,都有红血丝了”。
“昨晚睡的少了”
李学武解释了一句,随后说道:“年节礼得由着大哥和老三去送了”。
跟母亲交代了一句,李学武又对着李学文和李学才说道:“我后院的书桌上有个本子,我都备注好了地址和身份,大哥你和老三多跑几趟,年前把节礼送得了”。
在这个家,李学文对于李学武的话从来不会反驳,李学才也是,所以李学武交代了任务,两人即使再不愿意也得点头同意。
李学武对着大哥强调道:“记得给李校长也送,既然帮你认了这个叔,咱们就得走动”。
说完了大哥又对着李学才交代道:“姬卫东家就他们兄妹两个,你自己去送,他不留你也死皮赖脸吃顿饭,再一个”。
李学武对着李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咱爸那边儿的关系你自己跑,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东西都在西院仓库里,要什么跟姥爷拿”。
“行了行了”
刘茵接过李学武怀里的李姝,对着李学武说道:“这个家就指着你操心啊?他们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净指着你照顾啊”。
说着话,刘茵还对着李学文和李学才说道:“以后自己的关系自己去跑,别指着学武,东西自己备去”。
说完两个儿子,又对着李顺说道:“学武做的对,你别光顾着你那一套所谓的面子和固执,以后走礼咱们自己走,这事儿还麻烦儿子你羞不羞”。
李学武见二孩儿站在院儿里对着自己摆手,知道倒座房好饭了,也没等母亲再说什么,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
倒座房这会儿刚摆上饭桌,可能是今天都累坏了的原因,洗漱完的老彪子几人都躺在炕上撂片儿。
只有姥爷和二爷坐在炕里喝着热水。
于丽端着菜出来,见着李学武进屋,对着李学武示意了一下,叫李学武去洗手。
在厨房的洗手盆里洗了手和脸,李学武接了于丽递过来的毛巾问道:“怎么没见闫解成呢?”
于丽瞥了前院一眼说道:“他弟弟给找回去了,说是他爸妈叫他回家吃饭”。
李学武愣了一下,随后问道:“难得啊,没叫你啊?”
“哪能啊?”
于丽不屑地说道:“他爸能舍得一口饭给他,可不会舍得给我这个分了家的外人”。
“什么外人内人的”
李学武笑着说道:“跟他们置气犯不上,也有可能是有什么话说呗”。
于丽见小燕儿进了里屋,不以为意地说道:“是有话要说,说什么我也知道,刚才闫解成跟我说了,让我给蹦回去了”。
李学武看了看于丽,这小女人自打在这边上班以后,已经养成了一种特有的气质。
这气质可能就叫独立吧。
跟秦姐一样,女人有了物质基础就是看着不一样了,腰杆子都硬了。
秦姐可不像于丽,得了双皮鞋藏起来不敢穿,秦姐可是每天上班都穿的。
秦淮茹不怕别人说闲话,只要家里的老婆婆不说,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就是秦姐和于丽的区别,谁让于丽没有摊上一个贾张氏那样“通情达理”又“开明”的婆婆呢。
李学武看了看里屋,现在人多,有些话实在不好说,笑了笑便进屋了。
里屋几人见李学武进来,也都坐了起来。
“武哥,这两天动静挺大啊,我们都听见了”
老彪子给李学武让了位置,下了地给众人烫酒。
李学武摆摆手,没让闻三儿挪位置,上了炕坐在了傻柱边儿上。
“都听见什么了?”
闻三儿笑着说道:“别听他胡咧咧,街面儿上传的事儿还能有个准话儿?”
老彪子倒是不服气地说道:“怎么没个准儿,那天晚上武哥走我没赶上,可后院二大爷家的三小子说的那场面跟街面儿上传的一模一样”。
将酒壶坐在了碗里,拿着酒盅给喝酒的几人分杯子。
“今天韩老瞎还跟我打听呢,问小年夜在水塔上拧人脑袋的是不是武哥,哈哈哈哈”
闻三儿看了看李学武的脸色,虎着脸对着自己外甥骂道:“瞎特么胡咧咧啥,你武哥看着慈眉善目的,最是善良人,咋可能去拧人家脑袋”。
说着话,闻三儿又对着老彪子几人交代道:“跟你们说好了啊,家里的事儿少出去胡说八道去”
“都把自己的脑袋放低点儿,别有两个大子儿就摇头尾巴晃地出去装大尾巴狼”
“早先有两个糟钱儿就去耍的你看看他们现在都埋在哪儿,乱葬岗都排不上号儿”。
闻三儿这话说的狠,却是很应该,毕竟他的身份在这儿呢,他说话几人都是听的。
更何况闻三儿在这几个人眼里算是狗头军师的角色了。
李学武见老彪子几人不言语了,有心缓和气氛,笑着说道:“他们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听,别跟人家争辩去,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
拍了拍上了炕的老彪子,李学武和煦地说道:“冬天了,风大,万一刮到下面来,咱们这小身板儿可扛不住,吹感冒了是要死人的,犯不上,你说是不是?”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