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没有表现出来完全是李学武那边的表现不理想,加之付海波的走动。
现在李学武把付家几人的裤衩子都扒下来了,让这爷仨晒在了工厂的同志们面前。
即丢了里子又丢了面子。
这就是贪恋权位,恋栈不去的结果。
“你当李学武真的办不了这些案子?”
“徐主任”
广播站老丁满脸惊讶地看着徐斯年问道:“您是说这.这都是李学武故意的?那他……”。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不要招惹他的原因了吧,这混蛋杀性太重,这次开了刀,不杀几个他是不会罢休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不踩着脑袋上去,他小小年纪怎么往上爬啊”
徐斯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继续说道:“你还真以为那几个蟊贼是李学武的对手?如果他想办这案子,那是三指拿田螺,手拿把掐的事儿”。
“那他为什么非要担这个责任和骂名啊?您没听说厂里人怎么骂他蹲着茅坑不拉屎啊?”
“扯淡!”
徐斯年撇着嘴说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看你就没吃过李学武的亏”。
这句话说完,好像说漏了什么似的。
徐斯年“咳咳”了两声转移了话意说道:“我先前就跟你说过的吧,这杀神满嘴是血地拎着刀满院子跑,谁撞见他谁倒霉”。
“是,上次您跟我说过,可我一直没明白”
丁站长就是听了徐斯年的话所以才这么配合李学武的,可以说从没有给李学武设置过障碍。
徐斯年也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的,这老丁开拓不足,但是守成有余,跟自己的性格很像,还是可以培养的。
“如果刚出现案子那会儿李学武把案子办了,能有多大的功劳?”
“那个时候可是李学武的危难时期,内忧外患也不为过,但是你看看李学武打的这一套组合拳,我还真不相信这是董文学教的”
看着该走的人已经走了,徐斯年带着老丁往下走,边走边说道:“要不我怎么说李学武损到家了呢,他明知道是付海波给他捣乱,还就真不管,你看看现在,非要把付海波这条鱼养肥了再开刀”。
“您是说,这些案子都是李学武欲擒故纵的?”
“你以为呢?”
徐斯年轻笑了两声说道:“学着点儿吧,李学武算是把机关斗争这一套玩明白了,翻来覆去地折磨这些领导,这人玩儿的才叫正治斗争,你以前那就是小孩子打架”。
“那……”
丁站长思考了一下,对着徐斯年问道:“那他弄这个广播是为了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找压力嘛”。
徐斯年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现在压力到谁身上了?”
丁站长看着门外排队的人群,突然明白了什么。
“您是说,李学武这么做是先往自己身上攒群众们的怒气,然后突然转移到付斌他们身上?”
“你这脑子其实不笨,就是搞文章限制住了,囿于那个规矩的圈圈出不来了”
徐斯年带着丁站长在楼门口看着队伍说道:“李学武真的是恨付斌不死啊,你看看!”
说着话,徐斯年用手掌虚指着人群对着丁站长说道:“这工人的怨气有多大,沸反盈天啊,别说他付斌顶不住,就算是厂长级别的人物落在李学武设的这个套儿里都得死无全尸”。
丁站长虽然看不见徐主任说的什么怨气,但是从工人们的表情就能看出徐主任说的不假。
这徐主任看易经看的多了,有的时候就是神神叨叨的,可说的话确实带着哲理,让丁站长不得不服。
“还真是下得一盘大棋啊!”
“感情儿!”
徐斯年赞同地强调了一句,随后接着说道:“你也不看看是谁布的局,为的是什么”。
丁站长这会儿也是有些明白过味儿来了。
“付斌这一次载定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完,这次一定完蛋了”
徐斯年没有回复老丁的话,都到了李学武图穷匕见的时候了,现在放在这儿一个馒头,连狗都知道付斌完蛋了。
丁站长嘴里继续说道:“付海波不按规矩办事儿,正治生涯算是完蛋了,他的事情又是李学武管,这要落在李学武手里……”
后面的话没说,徐斯年已经是点头认同了。
“别看他跟老罗穿一条裤子,但这个时候老罗也不敢当李学武的刀,说不好李学武刀下就新增一个姓罗的死鬼”
听徐斯年说的邪乎,丁站长也是头皮发麻,这李学武真够能忍的。
任凭别人举报,任凭别人骂,嫌骂的没根据,还把数据公布出来让大家可以指着鼻子骂。
嫌别人骂的不专业自己骂自己,很怕身上的怨气不够似的。
现在好了,当初受了多少委屈,全拿付海波犯罪集团那些人的脑袋息怒了。
好杀神!好杀心!
丁站长看了徐斯年一眼,徐主任这易经不白读啊!还真就是托了这徐斯年的福,没有跟这李学武顶着干。
不然还不得像是徐斯年说的那样,李学武刀下再填一个姓丁的死鬼啊。
不敢想,不能想,越想越特娘的害怕。
“呵呵呵”
看着有些被吓到的老丁,徐斯年轻笑了两声安慰道:“甭心惊,我跟李学武是把兄弟,他弄谁也不会弄我的关系的”。
看徐斯年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丁站长要是再不上路,那就真没什么培养的必要了。
“我知道,这轧钢厂谁不知道您跟李学武的关系最好,这李学武别人的面子不给,也得给您面子啊。”
徐斯年被拍的舒服,笑着说道:“其实李学武等到这个时候才抓付海波,不仅仅是付斌傻眼了,就连厂领导也傻眼了”。
说着话,徐斯年点了点老丁说道:“你不知道,关于付海波升副处长的提议已经上会了”。
“通过了?”
丁站长惊讶地问了这句,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这种事情太损伤厂领导的权威了,可以说以后一点公信力都没了。
上次李学武被撤职又恢复原职的事情就很伤面子,虽然大家都面上不说,可在私下里,厂领导被笑话坏了。
“怎么可能”
徐斯年笑着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杨厂长和杨书记被李学武吓着了,很怕这个提议通过了李学武要闹事儿,所以搁置了,准备再议”。
“呵呵呵”
说着说着徐斯年自己都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厂工人传出来的笑话,说这厂长办公会议的提议就像婊子,谁逮着谁上。
只不过这个笑话听听也就算了,不能跟下属分享。
“这么说就要尘埃落定了?”
丁站长问了一句,随后也没等徐斯年回答,自己给出了答案。
“也是,没了付斌掣肘,没了付海波竞争,没了付长华捣乱,厂领导还不敢说什么,李学武上位指日可待了”
“不仅仅是这样哦,你小看他的能耐了,说真的,我眼界也小了”
丁站长看着徐斯年不解地问道:“李学武在怎么折腾,终究还是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折腾,他还能跳出这个圈子去?”
“你就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能知道什么?”
徐斯年笑着点了老丁一下,说道:“你不知道,今天DC分局来人事处调李学武的档案了”。
“这是为什么?”
丁站长疑问道:“他要调走?”
“呵呵”
徐斯年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不说他个人意愿一定不愿意,单说厂领导也不会放他走啊”。
“他这么……”
“你是说他这么能折腾?”
徐斯年当然懂老丁说的什么意思,笑着说道:“越是这样越不可能放李学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