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对着新地图的环境下了这样的判断。
因为是自己开的“支线地图”,进了三途川以后,《怪谈物语》没有给任何的任务提示。
而立进这个神话地图的神椟还是老样子,黄绿色的荧光飞舞,式神们的像还有玛丽、小貘的神社簇拥在立牌的周围。
现在神椟,与其说是立牌,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建筑群系。
“神椟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觉姐姐诚不欺我。”
神谷川对着神椟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有这东西在,冥河地图里他也依旧是不死人,安全感十足。
神椟的后方是一棵极其巨大的树木,扭曲地直指向灰霾的天空。
这棵树的规模看起来和现实世界里的扶桑树有得一拼。
唯一不同的是,各处的树杈上都悬挂着衣裳,各式各样的风格、男女老少的款式都有,有褴褛老旧的,也有鲜艳崭新的。
数不清的衣物压弯了枝桠,环境里明明没有风,但大树的枝桠却一直在“吱呀”作响,带动上的衣物鬼魅般的飘动,鬼影重重。
“这棵应该就是衣领树了。”
神谷川在心里这样判断道。
不管生前的身份地位如何,死后进了三途川都会被夺衣婆扒掉衣服,由悬衣翁将衣物挂上衣领树称量罪孽。
三途川的神话反正是这样讲的。
不过,原本的夺衣婆和悬衣翁已经都被神谷击杀,现在这棵衣领树没了主人。
而且还有一点违和的是,神谷川并没有在三途川场景里看见什么亡魂存在。
他有种感觉,这里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亡灵了。
“三途川是日本佛教的冥界,夺衣婆和悬衣翁作为阴差,会爬到现实世界攻击我这个大活人这一点也太奇怪了。”
这地方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另外还有一点,三途川是佛教在日本传教,民间杂糅进中国地府一些传说形成的。
和神道教的掌管死亡的黄泉根之国并不属于一个体系。
这一点在文化角度有说法,神谷在东大课堂上也听民俗方向的老师简单提过——
简单来说,就是宗教文化入侵融合带来的变化。
佛教在日本很长一段时间占据主导地位,压过了本土的神道教。
并且“死亡”这一块的职权,更是完全被佛教划走。
即便现在的日本,控制丧葬领域的依旧是寺庙僧侣而不是神社,墓园里也都是地藏菩萨像。
从这个角度来讲,[三途川]有点像独立在日本神道教根之国的一块佛教飞地。
“佛教这边的阴差出了问题,不知道会不会和黄泉根之国有关。是两边在某一个时间点,又争夺过死亡领域的权能导致的?”
关于三途川的异常原因到底是什么,神谷目前也只能这样模湖的猜测。
他在衣领树下站了一会,之后放出小小老头正式开始了新地图的探索。
……
主仆二人是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走的,但是行进了许久都看不见冥河的实质方向。
那些啾啾的鬼哭声更是夹杂在声里,但却完全辨别不出源头。
行进了好一会,周遭的水雾越来越浓重。
神谷身上的阵羽织浸透了雾水,衣摆滴滴淌水。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周围的水雾甚至对身体的行动产生了阻遏,他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在朝前走了,而是在向前“游”。
“这鬼地方。”
神谷掏出了【溺女的顶心发】捆在了手腕上。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用石头堆砌的“小塔”,还有许多形状规则的石块散乱在地面上。
石塔没有一座是完成的,基本都是未完成的状态。
神谷川大致可以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在日本传说中,若是比父母早死的孩子们必须在三途川的“葬头河之原”堆石头之塔,当作他们没有供养父母的补偿。但这些石头永远没有堆完的一天,因为每当工作即将完成之时,就会有恶鬼出现毁掉这些早夭子女的石头之塔。
那些早夭的孩子,就会被迫在葬头河之原,进行这种没有终点的行为,永无止境。
“但这里和衣领树下一样,也没有看到亡魂,没有堆叠石头塔的孩子亡灵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