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听了,犹豫道:“五哥跟咱们不一样,咱们说起求子,更多的是散心,五哥他们可是都成亲三年了……”
要是求子,再求不到,那就要被人笑话了。
舒舒无语。
她之前都没想那么多。
五阿哥多大?
比九阿哥年长四岁,今年二十一。
五福晋要小些,今年十九岁。
这就是旁人眼中的生育困难了?!
按照现在的说法,还真是。
成亲三年没有动静,换做寻常人家,都可以休妻了。
“可是叫了十弟、十弟妹,不叫五哥、五嫂好吗?”
舒舒迟疑道。
九阿哥道:“反正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就说咱们先去求求,让他们过后自己去。”
舒舒倒是无碍的,并不觉得跟五福晋相处有什么拘谨。
九阿哥就怕五阿哥唠叨。
那就随他好了。
九阿哥没有耽搁,立时打发人去请了十阿哥过来,说了此事。
十阿哥正想着休沐的时候带十福晋出去转转,听了正合心,道:“去,一起去!”
要不然的话,到了海淀就猫在阿哥所,跟宫里也差不了多少,他担心十福晋无聊。
九阿哥道:“前后整四天呢,行李啊,人手啊,都带足些……”
十阿哥兴致勃勃的回五所预备去了。
小椿跟核桃开始列单子,预备舒舒跟九阿哥出门的东西。
舒舒见她们俩写了三张单子还没有完,道:“行了,尽量精简些,不用那么麻烦……”
有被子、褥子、帐子、枕头,这些就都是双份的,除了要用的,还要带替换的。
舒舒忙道:“不用这样,一套就够了,总共就三晚,能脏到哪里去?”
又看到洗面盆、脚盆都好几个,舒舒也道:“去了,去了,留两个就行了,一个洗脸、一个洗脚……”
三张单子,硬去减了一张半。
舒舒想起寺庙附近都有些穷苦残障的可怜人乞讨,吩咐周松道:“拿几块银子去旁边的镇子上换些钱回来……”
又跟小椿道:“小椿跟着一起去,要是看到布庄,买几匹粗布回来,颜色要禁脏的,深蓝色、深青色的……”
小椿道:“库房里收着两匹松江布还没有用,福晋要做什么?”
舒舒摇头道:“不要松江布,要老粗布就行,到时候按照一身衣裳的料子裁了,回头红螺寺外要是有人需要布施的,就直接布施了……”
至于松江布,都是内贡的上等松江布,柔软并不亚于绸缎,价格也是不菲,颜色也多浅,是做贴身料子的,太过轻薄。
小椿这才晓得是这个,忙应了,跟着周松出去。
九阿哥在旁听着,若有所思,道:“不给银子,是怕保不住么?”
舒舒点头道:“也怕舍不得花,或花起来不方便,真正穷苦百姓人家,估摸轻易也见不着银子……”
九阿哥皱眉道:“士农工商,四民各安其业,怎么会有人穷得乞讨呢?是不是偷懒耍滑的缘故?”
舒舒想了想,道:“京畿本就是十年九旱,农民收益有限,若是赶上天灾**,经不起变动,就要致贫……”
九阿哥道:“可这是京畿,天子脚下,连这里的百姓都照顾不到,那些当官的是怎么想的?”
舒舒想了想,道:“哪有地方官不想着富民的?多是找不到合适的法子……”
九阿哥看着舒舒,道:“要是给咱们一块地,让咱们富民呢,你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舒舒没有急着说话。
九阿哥说的是不可能的。
八旗的制度,不同于前朝的宗藩制度,就是“不裂土”。
她反问道:“爷想到什么法子了?”
九阿哥掰着手指头,道:“种菜,养猪,种果树……”
舒舒道:“种菜的话,要是洞子菜成本昂贵,投入的柴火木炭价值不菲,也需要技术,应季的菜卖不上价格,还不如种粮食;养猪也是如此,还要防着猪瘟;至于种果树,要前后三、五年的功夫,只有投入,没有收益,小民人家怕是难以符合,也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大规模的种果树……”
九阿哥皱眉道:“那就没有其他富民之策了?”
舒舒想起后世的几句民谚,“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
现下农耕社会,农业还是社会稳定的基础。
她就道:“士农工商,农人最多,民以食为天,农耕也是根本,想要民富,就要想着增产增收,如疏通水利,加强灌既;如引进粮种,抗旱抗寒;如改良工具,精耕细作,节省人力等……”
九阿哥仔细听着,带了向往。
他小声道:“要是跟前朝似的裂土封藩就好了,咱们家肯定最富,百姓的日子也最好……”
舒舒笑着说道:“要是爷想试,也不用惦记着封藩,不是分了好些个皇庄下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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