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见爷要出息了,赶紧多搜刮一些,瞧着吧,那些银子回头到了他的口袋里,他也不是真的要占了,肯定随手又赏了下来。”
舒舒笑道:“不用计较这些,皇上说的对,沾了‘内造’,确实能身价翻了百倍,再说了这‘皇帝爱子'更显金贵,别说是五成,就是全孝敬了也不亏。”
料子翻倍后,剩下的五成也比没有翻倍的七成多。
九阿哥也会这个账。
舒舒想得更长远。
多了这个“贪财皇子”的罪名,说不得九阿哥就能在内务府扎根。
前朝的老大人,怕是不放心九阿哥这样的品格在前朝行走。
不过她提醒九阿哥账务分明。
就算外头真的将九阿哥当成是贪财皇子,也不能让下一任皇帝误会。
九阿哥点头道:“嗯,这个爷肯定都记账,等到往后谁要是质疑,爷直接摔他脸上!”
次日,闲暇。
夫妻俩终于能单独行动。
两人也没有走远,就在行宫附近的御街熘达一圈,而后就去附近的茶园消磨了半日。
明前茶已经过了,现下正是制雨前茶的时候。
舒舒跟九阿哥喝了一回茶,买了十斤新制的雨前茶回了行宫。
第二天,就是三月二十五。
行宫外头又现苏州时的情景。
闽浙总督郭世隆与浙江巡抚张勃等率浙江满汉文武大小官员士神百姓齐集行宫,跪留圣驾。
康熙就允了,再留一日,原定二十六日启程,延为二十七日。
九阿哥看了一番热闹的,回来跟舒舒念叨:“跟唱大戏似的,等着吧,明后天肯定还要跪一回……”
舒舒见他没心没肺的,提醒道:“爷别忘了,该去巡营了……”
九阿哥的笑容逐渐凝固。
随后他就道:“不怕,不怕,爷往后就弃武从文了,只要汗阿玛跟哥哥们不逼我,谁还能让爷拉弓射箭?”
夫妻俩说着话,何玉柱进来道:“爷,江宁织造曹寅来了,在外头候见。”
九阿哥有些意外,道:“请进来吧!”
舒舒起身道:“我去东屋去。”
之前夫妻俩在西间说话。
九阿哥点头。
少一时,何玉柱引了曹寅进来。
九阿哥起身相迎,道:“这是来迎驾,是不是来早了?”
曹寅道:“奴才随督抚两位大人过来,江宁百姓都在翘首期盼圣驾降临。”
九阿哥晓得,这都是地方大员表的忠心。
他道:“不过汗阿玛是不是还要先回苏州,还有松江府要过去抚民?”
曹寅有些意外的看了九阿哥一眼,没有想到九阿哥还能想到这个。
他便点头道:“应该如此。”
九阿哥道.“那羊绒织场呢?筹备的怎么样了,样品试着弄出来没有?”
曹寅道:“奴才过来,就是跟九爷提及此事。”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个大荷包来,从里面拿着块巴掌大的羊绒呢料子来,递给九阿哥。
九阿哥一接下来,就晓得是好东西,摸起来非常的软。
特别的滑。
他笑了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这样好的料子,不说是对外,就是在京城跟江南销售,也不会差。
曹寅点头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可是羊绒要去油脂,中间手续繁杂,抛费多了几倍不止,还要先纺线,再专门改造织机,产量暂时不会高。”
这些都在九阿哥的意料之中。
可是既指望这个赚钱,专门精益求精是不行的。
他想了想,道:“那就分成两个档吧,羊绒用来精益求精,羊毛减少几道工序做羊毛呢……”
曹寅在织造任上十几年,自然也通着经济。
晓得这是好法子。
“只是要是扩大生产,人工不缺,这材料……”
曹寅有些担心。
九阿哥道.“爷正月里时跟不少部落定了收购羊毛的合同,他们负责运到京城,到时候会跟着江宁的贡船运到江宁。”
曹寅点头,面色带了迟疑。
九阿哥见了,道·“又不是外人,有事直说就是?”
曹寅犹豫了一下,道:“奴才有一侄曹顺,已是弱冠之年,一直没有出来当差,之前跟在奴才身边,可是这前程也不好耽搁了,方才在御前听了一嘴,听说九爷这里要人使唤……”
九阿哥痛快道:“那回头就让他过来吧,本就是内务府子弟,先跟在爷身边跑腿,等到历练出来,爷给他补个缺……”
出身曹家这样的内务府官宦世家,还给推到他跟前的,那应该差不了。
曹寅面带感激的谢了。
九阿哥身边还真缺人。
之前还想着打发谁去昌化,怕那头欺生。
他的长随高斌赶路染了风寒,在济南时就被九阿哥留着压行李了。
如今应该还在南下的路上。
现下,九阿哥这鸡血石的买卖,确实要一个人手去盯着。
这样的人选也合适,也算半个地头蛇,怪不得汗阿玛给支到这边来。
等到曹寅离开,九阿哥就跟舒舒提及此事。
舒舒确实还惊讶曹顺的名字,这是侄儿么?
不是曹寅的小儿子么?
九阿哥道.“爷倒是听过此人,大名应该是这几年才换的,早时满名,好像是赫达色,早捐了监生的……”
曹家也是一笔烂账。
这往后的日子怕是痛快不了。
舒舒还在惊呆着曹顺的名字。
随即她摇头,自己也是想岔了,明明那是小说家言。
九阿哥道.“这是曹寅的侄儿,还是他早年的嗣子,后头得了亲生子,反正乱七丿八糟的……”
舒舒腹诽不已。
这个雁九怎么回事啊?
写历史小说不是该好好查资料么?
怎么还张冠李戴。
还真是开局几个人名,故事随便编。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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