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巧合。
秋狝的时候,女眷跟着的少。
有资格朝见的都是公主、郡主等宗女,即便去了,也是住在行在,随奉太后娘娘。
王公台吉营地里,就有不少女奴跟着。
狼多肉少的。
要是熟悉交好的人,就不大避讳,轮着享用了。
反正不是妻子,只是女奴罢了。
一来二去的,老台吉身边就有个女奴怀孕了。
正好是在他拉扯那女奴进帐子半月后。
有人说到老台吉身上,他没有否认。
实际上到底怎么回事,大家谁不明白?
台吉哪里晓得还有内情与时间差?
他的眼睛带了震惊:“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药?”
九阿哥镇定道:“宫里什么药没有?除了不能起死回生,剩下没有不对症的……要不然的话,汗阿玛怎么生下二十七个皇子……”
他大言不惭的说道:“这还不算公主,加上公主,就是将近五十人……”
台吉惊得合不拢嘴。
他脸上就带了心动字样。
九阿哥只当不知,反而放下这个话茬。
他望向桌子上席面。
眼前摆着一道主菜砂锅鱼翅。
看着跟粉丝似的,吃着口感也软滑细嫩。
御膳房的食材里也有鱼翅。
都是地方贡品。
并不在皇子与皇子福晋的分例里。
只有御膳或宁寿宫那边膳房才有鱼翅菜谱。
九阿哥吃着寻常,不过想到舒舒,是个爱吃的,就招呼何玉柱过来,想要吩咐他去买一份。
随即,九阿哥迟疑。
他想起舒舒昨日对那两桶甜橙的分配,还有夫妻俩念叨不好吃独食的顾虑。
别人不管,那娘娘呢?
汗阿玛呢?
太后呢?
他就吩咐何玉柱,道:“这个鱼翅不错,你问清楚馆子,过去买四碗,算了再加一碗,直接五碗……然后也不用过来,直接送进宫去的,汗阿玛、太后、娘娘与惠妃母那边各一份,留一份给福晋送去……”
何玉柱听了,带了迟疑:“主子,延禧宫娘娘有,那其他几位妃娘娘呢?”
九阿哥摇头道:“妃母要是都送到了,那嫔母要不要送?下头的贵人与庶妃呢,都是庶母……所以就算了,孝敬不到……惠妃母不同,小时候爷在兆祥所也得过她老人家看顾,如今大哥在外头,顾不上宫里,吃口好吃的,说不得妃母心情也好些……”
何玉柱不再啰嗦,下去问询馆子名字亲自订鱼翅去了。
台吉抓耳挠腮的,忍到席面撤下去,忍不住了。
“九爷,怎么才能得到这样的御药呢?”
面相憨厚的汉子,带了几分谄媚,看着有些辣眼睛。
九阿哥斟酌着道:“这个药稀缺,宫里御药房存量也不多,工序十分繁杂,汗阿玛这里平日还要用……”
台吉带了紧张。
“那不能想想法子么?”
九阿哥十分为难模样。
十阿哥在旁听了个齐全,道:“台吉是有什么用途么?台吉年轻,子嗣不多的话,也不用着急……”
台吉摇头道:“不是我用,我不缺儿女,我已经有八个儿子,是左旗的伯父,没有儿子……”
阿霸亥分左右旗,布音一家是右旗王府。
左旗郡王府是他们的堂亲,两家是一个祖宗传承下来的。
十阿哥道:“京城还有别的方子,我那也有些药,未必就要御药……”
台吉摇头道:“吃了十多年的药了,什么都试过,都不管用。”
说到这里,他讲了自己操心左旗王府传承的缘故。
左旗王爷没有儿子,但是有个侄子叫巴图,年岁跟台吉相仿。
“是个小人,抢过我的小马驹儿,还剪过布音的辫子,我不想让他当左旗的郡王……”
台吉气鼓鼓的说着。
十阿哥听着,心火已经起来。
布音格格的头发看着蓬松美好,居然有人敢用去剪她的辫子?
丧心病狂!
欺负小姑娘算什么?
坏透了!
“你们是王府台吉、格格,他一个王爷侄子,就敢这样猖獗,挑衅你们,太不像话了,台吉说的对,不能让他当左旗的郡王。要不然话,往后阿霸亥的日子怕是不太平……”
十阿哥沉声说道。
九阿哥在旁神色不变,心里已经犯嘀咕。
老十这是真火了?
他怎么不看看布音格格的辫子,都过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