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淑慧大长公主还朝,皇上要给恩典,还有那么多宗室女,比勋贵之女更体面。
这是九阿哥的报复!
可恨那夫妻两个,脸厚心黑,今天还充作娶亲老爷、娶亲太太上门。
乌雅氏见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只是她如今一个白身妇人,再也没有退路,胆子怯了,否则今天定要闹一场的。
阿灵阿揉了揉眉心,道:“不是九阿哥,是皇上,皇上这是给咱们教训呢!”
什么“爱子”不“爱子”的,阿灵阿才不信。
皇上真要看重九阿哥,还能让他一直是光头阿哥?
至于一拨封爵什么的,也没有固定。
就跟现在宫里的和嫔娘娘似的,没有资历、也没有生育有功,说晋嫔就晋了。
那才是货真价实的“爱嫔”。
皇上的宠爱,就是给地位、赏银子。
九阿哥那个“爱子”成色虚。
自己这个皇上表弟,本也是有圣宠的,如今被调离侍卫处,就是失了圣心。
他心里清清楚楚,可凑不到御前,一时之间也没有机会找补。
乌雅氏脸色泛白,早年在她眼中,皇上重人情,看重亲戚,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这几年,收拾了多少人,都是亲戚。
连佟国维那个亲舅舅都停爵驱逐了,更别说他们家这样远了一层的。
“爷,那怎么办啊?太子那边已经得罪了,回头这爵位说不得还不安生……”
她很是不安。
要知道前一个国公夫人可是太子的亲姨母。
要是太子登基,爵位转支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阿灵阿脸上发黑,也不看好自己的前程。
认命的话,那爵位还真没准。
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虽没有到绝路,可也是困境。
想要破局,只有“从龙之功”可期了。
可是他年岁比大阿哥年长不了几岁,早年大阿哥与太子对立的时候,他是两不掺和的,如今也不是很看好大阿哥。
皇上四十八,大阿哥三十,父子两人年岁相差的太近了。
后头的阿哥呢?
三阿哥贪婪小气,短处在大家眼里摆着。
四阿哥跟五阿哥各有短处。
七阿哥没有出继之名,却有出继之实。
真要说起来,他们钮祜禄一族本该支持十阿哥,那是钮祜禄家的外甥,可是十阿哥跟他们不亲,皇上防备的也厉害。
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先排除一个九阿哥,那是个没出息的,不顾大局,心胸狭窄,也没有什么眼界。
再排除一个十四阿哥。
有四阿哥在,对十四阿哥就是压制,皇上不会给十四阿哥高封。
八阿哥与十三阿哥……
两人都是嫔之子,也先后做过受宠的小阿哥,都是皇上亲自教导,文武双全。
只是十三阿哥这里妻族寻常,又是给东宫打下手的样子,不像能自立门户的。
倒是八阿哥,今日看着谦和有礼,旗属人口有马齐兄弟,妻族有安郡王府……
*
地安门外,三台吉宅。
荣宪公主操持一天,精神也乏了,准备回公主别院。
入更了,快要到宵禁的时候,也该回去。
新娘子在新房坐福,公主就往新房去了,打算说两句就先走。
这是表妹,也是弟妹,娶在京城,可终会回巴林的,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
到了新房门口,她就察觉出不对劲。
钮祜禄家的陪嫁人口都在门口候着,瞧着跟受惊的小鸡崽子似的,战战兢兢。
见了公主过来,她们还带了心虚。
荣宪公主看了两眼,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今日她招待钮祜禄家的送亲女眷,自也看出来那边笑的勉强。
简直是岂有此理。
三台吉身上是二品爵、三品缺,长公主的亲孙子,巴林郡王的嫡幼子,难道配不得钮祜禄氏?
“公主……”
门口的陪嫁嬷嬷跟丫头都屈膝。
荣宪公主扫了一眼,没有搭理,直接挑了门帘进去。
新房里灯火通明,大红的幔帐下,新娘子盘腿坐着,头上没有盖头,小脸紧绷着,像个木头人。
荣宪公主收了脸上的笑。
要知道新郎还在前头待客送客,还没有回来,这是新娘子自己揭了盖头?
新娘子听到门口动静,认出荣宪公主来,垂了下眼。
荣宪公主见状,上前两步,就觉得不对劲,身子一趔趄。
要不是后头丫头扶着,她就要摔一跟头。
她低头,看向屋里的青砖地面。
原来是踩到一颗栗子上,差点滑到。
干净的地面上,现在不仅有栗子,还有红枣、莲子跟桂圆。
这几样是撒帐的东西。
红枣跟栗子,取“早立子”的谐音。
桂圆是寓意“富贵圆满”,莲子寓意是“连生贵子”。
她抬起头,望向炕上。
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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