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白渐,他是一个叛徒,令人不齿的卖国贼,他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底线可言。
他在港岛,处处碰壁,已经被杜蔚国逼到了穷途末路,之所以敢动港岛的地主雷娜,也是被逼无奈,破釜沉舟行险一搏。
现在的雷娜,可是他的唯一的保靠,无论买卖成与不成,他都得依靠雷娜离开港岛。
这唯一的底牌,他是死活都不敢动的,一旦杀了雷娜,他就算是做成了这单买卖。
也是有命赚钱没命花,天下之大,再无他的容身之处,下半辈子都得东躲西藏。
雷娜已经被疼得晕厥过去,白渐慢慢的松开了雷娜的伤口。
不过看着她此刻满脸血污,半人半鬼的狼狈样子,白渐心里升起的最后一丝邪念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雷娜选择的自保之法,宁可受点皮肉之苦,忍得一时,也不愿意和白渐胡乱苟且。
她虽然是一个特勤,还是漂亮的女特勤,色诱的招数司空见惯,但是她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有些事,就算是她是接受不了。
白渐点了一根香烟,有些颓唐的坐在雷娜对面的椅子上,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
把遮掩头面的帽子摘了下来,扔在地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话说,他现在的状态也是相当的不好,头发油腻散乱,紧紧的贴在脑门上,看着有些滑稽。
原本还算英挺的相貌也彻底废了,胡子拉碴,双目凹陷,脸色暗澹,发青发白,好像一个瘾君子似的,比雷娜也强不了多少,非常狼狈。
他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今天凌晨的时候,他强行突袭雷娜的据点,因为不敢直接打杀,所以才被雷娜反击,一枪打在了腿上。
幸好子弹没有伤到骨头和血管,而是直接被贯穿了肌肉,他从雷娜的据点搜到了药品,咬牙强忍剧痛,生生把子弹给掏了出来。
自家事自家知,白渐和杜蔚国对上过一次,清楚对方的身手,即便是巅峰情况下。
他和杜蔚国之间的战斗力也不过是伯仲之间,还是杜蔚国的胜面更大一些。
按照他现在的状态,对上杜蔚国,必然是十死无生,连一丝一毫的侥幸都没有。
而且杜蔚国刚才电话里说的话也戳中了他的命门,杜蔚国在港岛一天,他就别想做成买卖。
那些蛇鼠两端的势力,确实是被杜蔚国杀怕了,投鼠忌器,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新的负责人赴港上任。
而且现在他还掳了雷娜,那些势力就更加谨慎了,同时得罪一东一西两个大国,这其中的分量,任谁都得仔细掂量一下。
白渐如今也是被逼无奈,所以他才想逼着杜蔚国出来,直接连着酒吧一起炸成飞灰。
如今他的计划,却被杜蔚国毫不迟疑的否定了,下一步到底该何去何从,他的心中一团乱麻,失了计较。
雷娜身体素质相当彪悍,此时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剧烈喘息。
她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拉上来,春光外现,不过她也不在意,声音沙哑虚弱:
“白渐,我要喝水,而且我还需要治疗,要不然恐怕我是挺不住了,你还需要我这个挡箭牌,你也不希望我现在就死吧?”
白渐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出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当啷一声扔在她的面前:
“哼,雷娜,你不是挺牛皮嘛?自己解开绳扣,自己把子弹抠出来吧!”
雷娜费劲巴力的伸出手指捡起小刀,强忍伤口的剧痛,割断了背后的绳索,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和血污,狠狠的瞪了白渐一眼,好不容易才熄了直接飞刀弄死他的想法,语气低沉的说道:
“我要酒精!”
片刻之后,雷娜用小刀切割下了一条衣服,团成一团咬在嘴里,然后把酒精浇在腿上。
“呃~”
一声闷哼之后,雷娜眉头紧锁,眼神一紧,毫不迟疑的把小刀捅进了大腿的伤口当中。
“啊~”
一阵隔着布团都能听见的压抑惨叫之后,一颗变形的弹头终于被她挑了出来,这婆娘也有相当狠辣的一面,徒手挖子弹可还行?
过了一会,雷娜好不容易才处理了两颗子弹,此时,她整个人都如同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剧烈得喘息着。
好在白渐也是顶级的神枪手,手头相当有准,自然不会伤及她的骨头,神经,血管。
所以她这伤势看似严重,其实只是皮肉伤,虽然疼痛难忍,却也只伤不残!
雷娜喘了一会,勉强缓过了一口气,用牙咬着纱布,把肩膀上的伤口也扎紧了。
此时,她已经耗尽了几乎最后的一丝力气,甚至连手指都已经动弹不了了。
白渐时刻手里正端着一个行军饭盒,里边是白水煮好的面条,还有一盒红烧牛肉罐头浇在上边。
白渐一边看着雷娜自己给自己包扎,一边呼噜呼噜的吃得极其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