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读心术也好,他心通也罢,只是叫法上有所不同,本质上,都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可怕能力。
用好了,造福无数,一旦用不好,必然是灾祸无穷。
能够洞彻人心,时刻阅读别人想法的全知者,到底有多可怕,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杜蔚国瞥了九叔一眼,看他眉头紧锁,脸色郑重,很显然,九叔心中已经知晓了事情的轻重,心中顿时就有了计较。
摇下车窗,掸了一下烟灰,语气幽远:
“九叔,此间事情已了,九菊一门的这些杂碎,估计一时半会的,应该不能再来骚扰我了。”
九叔点点头,语气之中夹着一股子扬眉吐气的意味,显然他对九菊一门的这些垃圾,也是深恶痛绝。
“嗯,没错,你这次又干掉了他们的刑堂堂主,还有一众精锐,九菊一门算是伤筋动骨了。
再想找你麻烦,估计就得出动大长老或者门主亲至才行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
估计你早就已经离开港岛了,这些下九流的狗崽子,他们没胆子去内陆找死。”
九叔一向沉默寡言,难得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杜蔚国笑了一下:
“九叔,您之后是想继续回大屿山隐居,还在留在港岛做便衣警察,都是可以的。
只要我一息尚存,相信雷洛断然不敢为难您,同时,他也是一个有眼界的人物,应该不会苛待你。”
九叔神色略微有些暗然,他心里清楚,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语气有些唏嘘:
“我想先留在港岛试试看,如果这里实在容不下我,我再回大屿山。”
杜蔚国自然明白九叔的感慨,他一身本事,嫉恶如仇,是个想做事的,却只能窝在穷乡僻野蹉跎岁月。
不过事实如此,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远在四九城的郝山河,还不是和他一样的遭遇。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时也命也!
杜蔚国砸砸嘴,弹飞烟头,扭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哈妮,语气沉稳:
“九叔,这孩子叫哈妮,是个孤儿,天生读心术异能,之前她流落街头,被14k网罗到手。
转手又卖给了东瀛邪修,九叔,我的身份特殊,实在没办法带着她,想把她托付给您照看。”
九叔略微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痛快的答应下来:
“好,这孩子就交给我吧。”
杜蔚国心中大定,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上惯用的五湖四海拱手礼:
“多谢仗义,九叔,这孩子天赋异禀,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她的本事,必生祸端。
还有这个明叔,也是个一个祸害,您借助警方的力量,趁早把他挖出来!最好是在我走之前,能顺手~”
杜蔚国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九叔显然是懂了,回了一个道家的阴阳印拱手礼,语气严肃:
“你放心好了,我都明白。”
杜蔚国再次扭头,看了沉睡之中的哈妮一眼,长出了一口气,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没有再说什么,杜蔚国发动汽车,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九叔为人正派,信守诺言,而且他还是一个修道之人,见多识广,哈妮这样的特殊孩子,交到他的手里,正好合适。
这孩子,杜蔚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带在身边的。
即使抛开他的身份和处境,他的身上藏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即便是爱如妻儿,亲如兄弟,也是不行。
刚刚在船上的经历已经充分证明,他的心灵屏障,在哈妮的读心术面前,压根就是摆设,毫无作用。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有两种可能,或者是一物降一物,或者说红妮的读心术,优先度极高,远超心灵屏障。
天赋秉异!
驱车来到维多利亚港,已经有专门的摆渡船等在那里,把他连人带车的运到了对面的港岛。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了,有了雷洛的支持,整个港岛都如同是杜蔚国的后花园,白天黑夜,畅通无阻!
半个钟头之后,杜蔚国把九叔送到了雷娜的公寓楼下,他最近都在这里落脚。
临下车的时候,杜蔚国随手给九叔的挎包里塞了几根金条。
金条的质量很重,几根金条就差不多有5斤重了,最少也能值上几万港币,都够买一套像样的公寓了。
九叔为人正派,自然是一顿推辞,死活都不肯收,不过杜蔚国却是轻轻的按住了他的手,语气诚恳:
“九叔,我知道您高风亮节,生活一贯简朴,可是如今家里又多了一个女娃娃。
这闺女可是要富养的,不能像野小子一样任由撒野,您这家里有两个姑娘,负担可是不轻。
再说了,您之后还要搬来港岛居住,靡费甚重,多上一份保靠也是有备无患。”
刚才返程的时候,九叔话里话外的,反复传达出一个意思,他之后想到港岛当便衣,大展宏图,好好的做出一番事业。
想想也是,九叔今年才30几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一身的本事,嫉恶如仇,自然不想蜗居一隅,消磨时光。
之所以反复提醒,自然是让杜蔚国给雷娜还有雷洛过话。
九叔虽然是修道高人,可是却是入世的高人,就算是高人,也是要恰饭的。
人情世故这一块,九叔自然也是懂得,在港岛当便衣,如果没有后台,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港岛的消费水平,和大屿山可不是一回事,杜蔚国的理由在情在理,终于说服了九叔,他终于没有继续谦让,收下了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