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气性贼大,性如烈火,一看杜蔚国的这个德行,顿时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他用力的拍了一下病床,疾言厉色的痛斥:
“杜蔚国,你个龟儿子,你特么是跟我在这演锯嘴葫芦呢?不分轻重缓急,现在这个时候,是你能任由性子胡闹的吗?”
杜蔚国眉头轻轻动了一下,满脸倔强,一言不发。
胡斐知道杜蔚国的性格,这猢狲他是油盐不进,宁折不弯的性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面对强压,他更是倔强的跟石头一样,绝对不会低头。
当然,胡斐也熟悉老领导的为人,这老头,一辈子都是性如烈火,流血不流泪,也是刚硬惯了的。
这两个如同倔驴一样的家伙,如果真的杠上了,必然是针尖对麦芒,火星撞地球!
胡斐快步走到杜蔚国的跟前,伸手拽了他胳膊一下,凑在他耳边,语气有些急躁的说道:
“杜蔚国,你别闹小性子,就算你真的要撂挑子,总得把眼前这个桉子结了吧?
如今的形势波谲云诡,如果真的如你所料,敌人是另有所图,那必然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我们现在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如果你真有线索,就说出来,我们也可以早做准备!”
杜蔚国扭头看了胡斐一眼,满脸疲惫,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面色晦暗,嘴唇上面起了好几个大火泡。
显然应该是最近几天,胡斐一直都是殚精竭虑,夙夜难寐,着实憔悴的不得了。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杜蔚国的语气有些低沉:
“胡司,我现在也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线索,只是有一点大胆的假设。”
一听这话,胡斐顿时神色一动,急忙说到:
“没事,你有什么假设,只管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一下!”
就坡下驴,杜蔚国也不再扭捏,走到地图前面,沉吟一下,整理思路,手指轻轻的拂过这些图钉标记:
“之前邵局长说过,现在沪城几户全城的J力都被调动起来了,每天走街串巷的巡逻排查,我就在想,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沸反盈天,把我们的力量全都调动起来,挨家挨户的排查,这样做?他们暴露的风险不是更大吗?”
说道这里,杜蔚国停顿了一下,老头此刻眉头紧锁,目光犀利的盯着地图,而胡斐也是眼神闪烁,焦急的催促道:
“这一点我们也假设过,小杜,你接着说下去!”
杜蔚国在脑海中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略做沉吟,继续说道:
“我当时就问过邵局长,近期沪城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或者领导过来考察,但是邵局长否定了这一点。
….我又问起沪城里值得留意的重要目标,邵局说沪城里的枢机之处太多了,而这一点也确实是事实。”
胡斐听到这里,多少有点心浮气躁了,好家伙,这特么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原点了,等于没说!
他才刚要张嘴,老头却及时伸手拍了他一下,打断了他的发声。
姜还是老的辣,老领导神目如电,他已经看出来,杜蔚国这是正在捋顺思路。
此刻杜蔚国站在地图前,手指再次轻轻拂过这些标记,语气变得笃定起来:
“这些失踪女同志的位置,看似杂乱无章,遍布全城,但其实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一个区域。
那就是黄埔江的沿线,这些地段几乎从来都没有发生失踪情况。
我最近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要空出这个地带呢,黄埔江的沿线,到底能有什么重要的目标?”
杜蔚国的手指,此刻指点在沪城外滩的十六铺码头上。
胡斐此刻已经凑到了地图跟前,仔细的端详着地图和标记,而老领导一听这话。
却是神色一变,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两步就走到了地图前面,死死的盯着杜蔚国手指所在的这个十六铺码头。
老头此时语气郑重,语气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胡斐,杜蔚国,你们马上跟我回指挥部!”
“是!”
胡斐和杜蔚国下意识的立正回答道。
小红楼的会客厅,如今已经改成了小会议室,老领导正襟危坐在中央,左手边依次是胡斐,杜蔚国,右手边邵建刚,刘建军。
“同志们,以下我说的情况,是绝密,除了在场的几个人,绝对不允许其他房间之外的人知道!”
老领导此刻的气场特别肃杀,如同出征的将军一样,表情严肃,语气威严。
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任何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狠人。
但是依然被这老头如山如海一样的气势给震得神情一窒,不由得提起了精神,杜蔚国也是一样,目光灼灼!
报仇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