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汉鸿铁青着一张驴脸走了,走出轧钢厂南门不远,就上了一辆吉普车,径直坐上了驾驶位,胡斐正坐在副驾驶里抽烟呢。
“咋样?这小子耍驴没有?”
郭汉鸿闻言不禁苦笑,皱着一张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呵呵,别提了,老板,这小子算是被彻底惹毛了,他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左胳膊给卸了,现在都住院了。”
胡斐听完也是一脸错愕:“我擦,这么钢的吗?脱臼也特么挺疼的呢!”
郭汉鸿苦着脸点了点头:“嗯,老钢了!这小子一句解释都没听,就直接把我撵出来了,老板,我都说了好几次,这小子他就是个顺毛驴,不能强迫的,现在咋整?这碗饭算是彻底夹生了。”
胡斐烦躁的挠了一下脑袋,骂骂咧咧的说:“妈的,这也不是我的主意啊,老领导他啥脾气你还不知道啊,他哪管这些三七二十一啊,我特么劝也劝不住啊!”
郭汉鸿有点埋怨的嘟囔了一句:“我都说了,这事你先别跟他说,你偏不听,着急献宝似的偏要汇报,现在我们都没辙了,杜卫国这边估计是彻底没戏了。”
胡斐一听这话,眼睛一立,虎目圆睁:“你特么放屁,不跟老头说,能随便派人进702吗?他眼里能揉沙子吗?”
郭汉鸿也不敢跟他硬顶,只好岔开话题:“老板,你就说咋办吧?”
胡斐沉吟了一下:“要不咱们咱们再另挑一个精干的兄弟,我还就不信了,没了杜卫国这個屠户,咱们还吃不着带毛的猪了?”
郭汉鸿也沉默了一会才说:
“老板,咱们别自欺欺人了,咱们要是有合适的人选,至于跟这个小王八犊子费劲扯淡吗?咱们家里那群崽子都是一身的味,再说了,他们都已经露了相了,杜卫国算是局外人,身手枪法反应脑子还都是最顶级的,关键他还有一身好皮囊,老板,你说这样人咱们到哪去找?”
“唉!妈的,我也不知道咋整了?”胡斐烦躁的摇下车窗,用力的把烟头扔出窗外。
“老板,不行今天晚上,我就再来一趟吧,实话实说,道歉认错,软磨硬泡呗!”
郭汉鸿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瞄着胡斐,说是他自己来,但是他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我来估计是没用的,估计得你胡司长大人亲自出马才行。
胡斐气得脸都涨红了,霸气无比的说:
“想让老子给他道歉认错,伏低做小,那是门都没小,我胡斐一生不弱于人,走,我们先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
结果当天晚上,病号杜卫国刚吃完晚饭,正好言温声的安慰杨采玉呢,胡斐他就腆着一张大饼子脸笑着当先走进了病房,呵呵呵,好一个一生不弱于人,正气凛然的胡斐胡大司长啊!
这脸打得啪啪直响啊!
杜卫国看见意料之中的胡斐,只是眉头轻轻一挑,语气不善的说:
“胡司长,对不起,我受伤了,需要住院治疗,肯定无法按时报到了,请您责罚!”
杨采玉其实也认识胡斐,毕竟都是一个大院里住得嘛,只不过没说过话而已。
她倒是没表露出什么厌恶憎恶的神情,表情略有些冷清而已,毕竟她也不知道具体内情,她得到的情报只有,杜卫国今天接到了强行征调的命令,下楼梯的时候,心不在焉不小心撞到胳膊,结果又脱臼了。
只不过她也对强行征调的命令极其不满,这样她就不能和杜卫国在一起工作了,甚至都不能朝夕见面了。
胡斐被杜卫国一句话噎得老脸一红,但是他今天晚上是带着任务来的,不好直接拂袖而去,而且现场还有杨采玉也在,毕竟是她杨保国的侄女,算是英烈之后,还是杜卫国的未婚妻,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能乱发脾气摆脸色。
“呵呵呵,啥责罚不责罚的,我这不是听老郭说你受伤了吗?过来看看你的伤势。”
胡斐厚着脸皮坐在杨采玉刚刚坐的椅子上,郭汉鸿则腆着老脸站在他的身后。
而杨采玉站在杜卫国身边,四个人明显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房间里气氛不算融洽,甚至充满了火药味。
“你就是杨采玉同志吧!我们也算是如雷贯耳了,杜卫国他就是为了你,才多次拒绝我们的招揽,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郭汉鸿笑呵呵的说着,努力活跃着现场的气氛。
杨采玉一听这话当即就不愿意了,只见她秀眉一挑,冷笑一声,声音清朗的说:
“呵呵,过奖了,您就是郭汉鸿处长吧!我是对您才是久仰大名呢,一直以来劝杜卫国绝情断欲,舍家撇业的就是您吧!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噗!”
杜卫国直接笑了出来,就连胡斐都憋着笑,杨采玉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啊,神特么见面不如闻名?你还不如直接指鼻子骂他丑不就得了。
郭汉鸿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被气得够呛,紧紧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病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场面尴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