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胡大姑娘毫不客气的否认了他的提议:
“现在城里情况不明,虺教的余孽很可能还藏在里边,胡老三,你这两下子不够看,你留下,我跟杜大一起进城。”
“啥?我不够看!”
一听这话,胡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一天一夜,老子击毙上千“犬人”,胡老五,现在你说我不行?就你行,累得跟特么死狗似的。”
丫的,太欺负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杜蔚国一来,他又从三哥变成胡老三了。
胡大姑娘的眼中亮起危险的光芒:“胡老三,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
“胡大!”杜蔚国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这趟,让三哥跟我一起进城吧。”
此时,本来在休息的几个东瀛仔,除了还在站岗的翔太外,全都闻声凑了过来。
杜蔚国点将道:“还有袁樱,神舞,神乐也跟我一起进城。”
“三哥的枪法硬,袁樱也不差,解决那些杂碎绰绰有余,神舞,神乐的能力特殊,跟我配合的话,足以面对任何情况。”
说话间,杜蔚国已经走到胡大姑娘跟前:
“当然,再加上你带着翔太还有千夜在外围策应,支援,绝对万无一失。”
该说不说,杜蔚国这孙子现在的领导力也猛涨了一截,面面俱到的点名表扬了所有人,一个不落。
果然,听到他的安排,所有人都露出满意的神色。
尤其是被重点提及的胡三和袁樱,更是红光满面,腆胸迭肚,傲娇的不得了。
只有胡大姑娘不满意,虽然没当众反对,落了杜蔚国的面子,不过脸色不太好,眼神冰冷。
杜蔚国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胡大,三哥好面子,就让他去吧。”
“可是~”胡大姑娘还是有顾忌。
“胡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马萨尔,水蛭,还有虺教那群畜生应该是逃跑了。
你之前累得成那样,我是真心疼了,这趟就别去了,在外面歇着,帮我掠阵就好。”
杜蔚国的声音很温柔,说话的时候,还把手探到大狐狸的纤腰上轻轻摩挲着,这是独属于他们俩的亲昵动作。
胡大姑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看了,眼神也柔和下来,甚至还多了几分妩媚。
女人嘛,都是哄出来的,杜蔚国趁热打铁道:
“胡大,大家最近都憋了一口闷气,进城杀几个杂碎,把这口气泄出来,好事。”
“切~说得可真好听,我看最想出闷气的就是你吧?想去就去呗,谁能拦得住你杜大官人?”
胡大姑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嗤道,不过听起来更像是小媳妇的娇嗔。
杜蔚国知道她不会再阻拦了,扭头朝胡三他们高声招呼道:
“咱们胡大当家的发话了,三哥,袁樱,神舞,神乐!”
“捡青子(刀),带齐长短喷子(枪),咱们马上进大围子(城),插(杀)了这些烂点子(杂碎)!”
好家伙,杜蔚国满嘴地道的春典(绺子黑话),听得胡三热血沸腾:
“哈哈哈,待会入了大围子,我喷子升点儿头道锅(开第一枪)!”????“哼,又嘚瑟上了,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的憨货。”
胡大姑娘瞪了胡三一眼,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涌起笑意。
马德拉斯是个海滨城市,拥有几百公里的漫长海岸线,主城区也有30几公里,都在城东。
靠北的一段都是渔村,海面上停满了小渔船,中段是货运和客运码头。
最南边的十几公里依山傍海,是城里的富人区,沿着滨海路,修了很多漂亮的独栋别墅。
大多都是欧式的,道路两旁还种了婆娑的法国大叶梧桐,显得干净,整洁又静谧。
乍一看,仿佛到了欧洲某个沿海小镇。
只是如今,这里成了暴徒最集中的区域,群魔乱舞,乌烟瘴气,仇富嘛,很正常。
他们肆无忌惮砸开大门,闯进别墅,打砸视线里的一切事物,随地便溺,到处放火。
此时此刻,滨海路中段,一栋米黄色的三层别墅中。
十几个赤着身子,皮肤黝黑如炭,眼睛血红的暴徒,正嘶吼着把两个藏在地下室的女人拖拽出来。
两个女人一大一小,大的三十几岁,小的最多十四五岁,看模样,应该是一对母女。
她们的衣着华丽得体,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高种姓,而且还非富即贵。
别墅的院子,还有客厅俯卧着男人,有大有小,不过身下都蔓出大片暗红色的血液,显然已经遇害了。
事实一目了然,这群暴徒冲进了别墅,杀害了还没来得及离城的男主人以及家里的所有男人,如今又找到了女主人和女儿。
当下的天竺,种姓制度依然十分严苛,坚固的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天堑。
平时社会秩序正常的时候,像这样富丽堂皇的别墅,他们这群达利特压根都没资格靠近,甚至就连佣人和工人都不会用他们。
达利特是什么?不可接触者,天竺种姓制度五等当中,最底层的贱民。
在高种姓的眼里,他们或许比屎还脏。
能住上这种房子的,起码也是第二等的刹帝利,甚至有可能是第一等的婆罗门,而他们的下人往往都是吠舍,最次也得是首陀罗。
不过压的越狠,阶级间的仇恨就越强烈,只不过平时都深深的藏在心底,没有发泄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