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杜蔚国喊出10倍的时候,侍女忍不住抖了一下,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回绝了:
“先生,非常抱歉。”
啧啧,还挺有原则,那就给你上一课,让你见识见识钞能力,杜蔚国嘴角勾起,语气变得有些揶揄:
“50倍,小姑娘,在你拒绝前,要不要先问问你家老板的意思?”
怀石料理这玩意齁贵齁贵的,50倍的价钱,可不是一笔小钱,至少对这个负责迎宾的小姑娘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她有点绷不住了,呆呆的看着杜蔚国,眼神飘忽,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嘿,但凡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就没有不图财的,都能用钱摆平,如果摆不平,只能说明钱没花够。
正在僵持的时候,杜蔚国身后的店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两个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当先走进来的,是个精悍干练的中年人,看见杜蔚国,顿时愣在当场,瞠目结舌。
这男人赫然是许久不见的冢本赤虎,而他身后的男人正是山口组的三代目,田冈一雄。
显然,他们就是今天预约好的那桌客人,也许还约了什么别的人。
看见杜蔚国,冢本赤虎的眼睛瞪得老大,咽喉如同被掐住了似的,根本就说不出一句整话,只能从嗓子眼里硬挤出几个字:
“先,先生,您~”
田冈一雄也同样错愕,不过他毕竟是枭雄,城府深厚,眨眼间就恢复了镇定。
欠身鞠躬,声音沉稳:“先生,好久不见,您的风采更胜往昔。”
他的语气很恭敬,面对杜蔚国这尊真神,即便是东瀛黑道第一大社团的龙头,也同样不敢托大。
人生何处不相逢,杜蔚国多少也有点意外,不过语气相当轻松:
“田冈会长,好久不见,气色不错,想必是最近诸事顺遂吧,赤虎,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冢本赤虎的脸色羞赧,语气激动:
“先生,请原谅,实在是在这里见到您过于意外了。”
杜蔚国笑着问道:“赤虎,你们怎么来东京了?”
天照大婶啊!这个问题应该我问才对吧?
冢本赤虎心中吐槽,但是只敢在心里偷偷腹诽一下,嘴上老老实实的回道:
“先生,是这样的,我跟会长一起来东京办点事情,需要逗留几天,先生,您是来这里吃饭吗?”
杜蔚国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的回道:
“嗯,听说这家店挺有名气,本打算过来尝尝,没想到,还需要预约才行,我出50倍的价格都不行。”
“八嘎!”
一听这话,冢本赤虎瞬间勃然大怒,高声喝骂,抡起胳膊就朝侍女的脸上抽了过去。
杜蔚国是啥人?
抛开他近乎无敌的煞神身份,同样也是三口组的财神爷,现在组织里将近3成的收益,都靠面粉,且权重还在不断增加。
再说了,冢本赤虎能混到如今的高位,靠得就是攀上了杜蔚国这条金大腿,区区一个侍女,当真是瞎了狗眼。
不过他才抬起胳膊,就被杜蔚国拦住了:
“算了,赤虎,她就是个做事的,又不是定规矩的人。”
“是,先生。”
冢本赤虎乖巧的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放下手臂,此刻,田冈一雄迈步上前。
冷冷的看着侍女,语气低沉:“认识我吗?”
侍女浑身颤抖:“哈依,田冈阁下。”
田冈一雄的语气冷冽:“马上让竹内盛丰出来见我。”
侍女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哈依。”
她的腿都软了,踉踉跄跄的起身,倒腾着小碎步,跌跌撞撞的朝里边跑了进去。
不过杜蔚国却失了兴致,根本不用想,田冈一雄应该是认识老板,要给他找场子。
堂堂山口组龙头,黑道巨擘,只手摭天的大佬,为难一个饭馆老板,太跌份了。
再说了,杜蔚国刚才也只是一时起了游戏之心,并不是诚心刁难,饥饿营销嘛,正常的商业手段,无可厚非。
“算了,田冈会长,没必要把事情扩大,我现在情况特殊,也不适合抛头露面。”
田冈一雄瞬间反应过来,神色顿时一凛,冷汗都冒出来了,刚才也是光顾着舔大客户了,浑然忘了杜蔚国无比敏感的身份。
有些事就是这样,暗地里合作屁事没有,但是放在桌面上就绝对不行,见光死。
田冈一雄有点尴尬,还有点为难:“呃,先生,非常抱歉,刚刚是我考虑不周~”
杜蔚国朝他摆摆手,还拍了拍冢本赤虎的肩膀:“没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他的语气很随意,但是其中却隐含着不容辩驳的意味。
杜蔚国转身出门,冢本刚要追上去,就听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行了,别送了,被人看见,伱们担不起的。”
一听这话,冢本赤虎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已经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僵住了,而田冈一雄的眼中,却猛地闪过一丝凌厉。
华灯初上,新宿,歌舞伎町一番街。
这里是全东瀛最为纸醉金迷的地方,其中一家叫秘境的酒吧,这家店,未必是东京最好的,但大概是最贵的。
酒吧里灯光柔和,舞台上的光圈中,一个中年黑人,正不紧不慢的哼唱着悠扬的爵士乐,气氛舒缓。
杜蔚国倚窗独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鲜血般殷红的葡萄酒,轻轻的摇曳着。
面前的圆桌上,摆着一瓶刚开封的罗曼尼康帝,58年年份的,就这瓶酒,带到后世,都是天价。
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杜蔚国略略有些惆怅。
明天在高桥凉太那边取了钱,再去坂田工厂取走订制军粮,就该离开东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