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啊,千万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您竟然一点没变,甚至失去了道统和法相。我究竟该如何称呼你,祖?还是……长生者?你不愿透露名字,理解,理解,毕竟我现在在你眼中恐怕还是最好毁灭的类型。”
李熄安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男人却有些崩溃了。
“原来我说这么多,你还是没打算放过我么?”
他深深地叹气,“咱们是同类啊,同类啊,同类相戈这不好吧。再说了,活的我可比死的我有用了多了。你别看我现在还是古界的天,再过一段时间,我陷入沉眠,就又变成那个傻小子了。”说完男人还啐了口唾沫,“真的傻逼,这小子。”
“我会将龙脉给你。”他说道。
“以及……重新回到真一的方法,你身上的气息太奇怪了,我能确定你此刻并非真正的周天十类,但你身上又并无固定近十类特征。真一境对万物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坎,近十类者若是不能在成就真一时成就十类之位,此身往后将再无机会。你理应达到过真一,不该有再度化龙的机会才对,但你的表现,可不是个近十类有资格达到的。所以我认为你古怪。”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应当在寻找那个契机,晋升的契机。你现在和我一样,想再度成就真一,比寻常生灵难上不知多少。我有方法,虽然我这方法并非鳞类,但世间万法皆有互通不是么?”
“如何?我说过,活着的天类,用处可远远比你想象的大。你取走龙脉,在这漫长岁月中,龙脉早已与我融为一体,你将其拿走,等于拿走的我的部分本源,不说别的,将这本源刻在你那能承载的道统的青铜鼎上,我是否有谋害你的想法,那小鹿该一清二楚。”
见李熄安仍不回答,男人怒了。
“你妈的,长生者你说句话行不?老子都这样了,真要我给你当狗才行?行,好,很好,我再立下誓约,此身往后,在吾消亡之前,但凡你提出的要求,我尽全力满足。行了么?满意了没?长生者,长生者你说话啊!”
李熄安没有回答。
这时男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坐在赤鳞巨爪上的人影抬起头,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目光放在古界天类身上,那对金烛死死地盯着天穹。
似乎越过无穷无尽的距离,锁定了其中某个在逐渐接近的辰星。
李熄安双目微眯,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因为太过熟悉与链接的过于紧密,他甚至比这个世界的天类雏形更早的发现。
“造化……莲花?”
…………
海岸,浪花千重,花白色的细浪打在岸上,又溅射出星星点点。
漆黑高崖,黝黑高大的男人正对着地平线尽头的圆月。
他微微愣神。
“什么玩意?”
此刻,他的右边臂膀在发烫。
一道又一道的符文在他臂膀的肌肉表面闪烁。那是之前玉钗顺德在他甲壳上留下的篆文,记载有天观界的知识和部分力量。
可这玩应居然在发烫?
仿佛有某种东西在呼唤,但蝼无法确定是那个东西在呼唤这些篆文,还是玉钗顺德留下的这些篆文在呼唤其他。更无法确定,这究竟是福是祸。
而这呼唤的根源……蝼抬头。
来自深邃的星空之中。
同一时间,分界山深处,这是在很久很久的时光中都无人抵达过的禁区。
在高山之巅,林荫之下,一块字迹模湖的石碑正在轻轻颤动,上面的青苔和诸多陈朽痕迹脱落,竟在短短的几息之间变得崭新,上面的文字清晰,流淌着惊人辉光!
“轰——!”
以分界山为中心,扩散千余里,在这个范围中的所有生灵心头一颤,仿佛有某种恢宏可怖的存在盯住了他们的灵魂。
杨府亦在其中。
只是杨府桃林的尽头,少女跪地,祈祷着,她似乎在祝福。
那出现的庞大压力转瞬逝去,但她知晓,沉眠于她的梦中,沉眠于这个世界的祖……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