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做陆初的年轻剑修一剑不成,那柄名为长明的飞剑掠回他身边,只是悬停在他身侧,剑尖处剑气不断吞吐,惊得周遭的云彩不断四散。
红仙子回到高空里,眼神复杂地看着陈朝,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如何出彩的武夫竟然如此厉害,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几乎便要将她打杀在这里,要不是陆初的飞剑及时出现,只怕她此刻也说死就死了。
看着陆初,红仙子行过一礼,“多谢道友出手。”
陆初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只是看向陈朝,没有急着动手,而是问道:“听闻你用刀,刀呢?”
陈朝瞥了一眼这位之前出剑袭击自己的年轻剑修,有些火气,但还是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对付你,还用不着。”
这句话一说出来,陆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在方外虽然名字不如云间月之流的道门双壁响亮,但因为他的剑修身份,加上又是潜龙榜上的年轻天才,几乎从未有人如此轻视过他,可眼前的这个年轻武夫本就是他们最看不起的年轻修士,谁能想到竟然也敢如此轻视自己。
陆初压住火气,正要说话,陈朝便又开口了,“我听闻你们这些剑修,也有三六九等,最差的剑修只有一柄飞剑,天赋越高的温养飞剑越多,你有几柄飞剑?”
陆初一怔,脸色更为难看,这本来就是外行人的误解,一个剑修的天赋高低,和温养几柄飞剑完全没有必然联系,但眼前这个年轻武夫偏偏此刻却用一种极为认真的神色开口询问,便让他难受无比,活像是吃了一个死耗子。
陆初盯着陈朝,脸色阴沉。
陈朝这才貌似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有些遗憾道:“原来你只有一柄飞剑啊。”
……
……
在场大多数朝臣听到陈朝这番话,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有宋敛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些笑意说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镇守使转头看着宋敛,挑眉道:“说说?”
宋敛看到是镇守使发问,这才说道:“下官和这小子打的交道不算少了,要是能打过对方,他屁话都不会说,说上就会上了,不过这会儿这么多话,估摸着还是有些讨厌那个年轻剑修。”
镇守使想了想,说道:“他那把刀呢?”
宋敛皱起眉头,嘟囔道:“大朝会又不能带刀,没有例外,这小子的刀应该在那个丫头手里。”
镇守使微微一挑眉。
宋敛补充道:“这小子估摸着最相信的就是那丫头了,别人,你看他笑呵呵的,但真正重要东西,可不会交给你。”
镇守使叹了口气,“如今是大朝会,即便是本官也不好随意离开。”
两人都知晓,有刀的陈朝和没刀的陈朝,其实差别还是有些。
宋敛担忧道:“这小子会不会被人打死?”
镇守使反问道:“你觉得这小子像个短命的家伙吗?”
宋敛一脸认真道:“不太像。”
……
……
陆初看向陈朝,心中已经暴怒的他,此刻压制着怒气,平静道:“别说这么多废话,来战。”
陈朝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废话,挑眉道:“来就来。”
陆初冷笑一声,不再废话,心念一动,身侧飞剑瞬间一掠而起,朝着陈朝掠去。
世间剑修,对敌之时,大多也就是御使飞剑,这是最简单的飞剑术,也是世间剑修所用的最多法子,而且这个法子其实不难,只要飞剑足够强大,御使飞剑,破开对面法器,取对方人头,并不是什么问题。
陈朝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敌剑修了,但实际上此刻还是觉得麻烦,不管是对方那柄锋利异常的飞剑,还是不断散落的剑气,对他来说,都是挑战,尤其是如今的自己腰间无刀,只有靠自己的坚韧体魄而已。
面对那柄之前便领教过的飞剑长明,陈朝面色沉重。
这柄飞剑和之前他们所料不差,的确是出自剑气山,当然也够不上所谓的百年一剑水准,也并非其伴生剑,说起锋利程度在世间也排不上号,但好就好在这柄飞剑和陆初天生有一种奇妙联系,当时紫云洞的修士带着陆初走上剑气山,在剑池选剑之时,几乎没有任何阻拦,这柄飞剑便从无数剑中一掠而起,悬停于陆初身侧,当时不过是个少年的陆初看着这柄飞剑,心中大喜,而后借助有着这天然的联系之后,陆初其实并没有耗费多少光阴用于温养飞剑上,而这也让他有了更多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去钻研那些杀力强大的剑经和御剑法门。
而苦修多年,如今面对陈朝这个算是世间闻名的武夫,陆初还是十分谨慎,以试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