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徐州段的徐州洪、吕梁洪地理环境十分险恶,特别是吕梁洪,位于徐州城东南六十里处,分上、下二洪,绵亘七里多,水流湍急险恶,水中怪石林立,船只经过时必须要当地有经验纤夫的牵挽,否则就是船毁人亡。
二是黄河自古以来就有“善淤、善徙、善决”而著称,黄河改道徐州之后,黄患集中于徐邳地区。
另外泗州祖陵和凤阳皇陵也在附近,治黄就不得不考虑陵寝安全,所以经常束手束脚.”
“那伱当初开挖的新运河是在哪儿?”
魏广德看着运河线条有些眼花缭乱,干脆直接问道。
“这里,开挖南阳运河,将运河向东移动,远离黄河水道。”
朱衡又指着一段说道,“靠西的那条是旧运河,现在应该还能有限的通船,不过淤堵应该很厉害了。”
循着朱衡手指,魏广德看明白老河和新河的关系,隔着南阳湖,老河在湖西边,新河在湖东边。
“但是这条新河也只是解决当时的问题,留城到徐州这段问题还存在,没有避开徐州段黄河、二洪之险,因此开凿新河还是需要考虑的。”
朱衡继续说道。
“工部有其他考虑吗?”
魏广德开口问道。
“不是准备用海运,从淮安出海直抵天津?”
朱衡这时候狐疑的问道,“难道那帮人的动作,善贷你那边压力很大?”
魏广德摇摇头,“海运虽然通畅,但毕竟无法解决海上安全,风雨莫测,这次即墨县福岛之海难,将来终究不可避免。”
朱衡点点头,“这次损失确实有点大,虽然和以往漕运比似乎差不多,可别忘记,这只是一只船队损失。
大规模漕粮海运,现在看来,确实风险很大。”
“还是说先前的话题,绕开徐州,可有法子?”
魏广德问道。
“自然是有的,在运河靠近徐州附近开挖新河,只是这耗费也是不小。”
朱衡说道,“嘉靖三年时就有人提出过,利用泇河水道和水量走船,避开徐州。
不过”
朱衡稍微迟疑后还是对魏广德说出了其中的争议。
在考虑皇陵避水之外,再加上“保漕”,因此明廷对于徐州地区的运河治理一直都有二种考量:一种是从政治因素,以黄河为主“治黄保运”;一种是经济因素,以运河为主“避黄行运”。
嘉靖四十四年大水后,朱衡负责开挖新河,其实就属于“治黄保运”,但是结果也很明显,徐州地区不避开,根本就解决不了运河的通畅。
而刚才朱衡所说,则是“避黄行运”派支持的法子,惹不起就躲开,只要保证漕运通畅就好,这样治理黄河时就只需要考虑皇陵避水就好。
朱衡又指着地图一处说道:“大致就是在邳州这里开挖新河,串联沿途几条河道,汇入南阳新河道,运河就能保持通畅。
全长二百余里,以目前朝廷能聚集的民力,十万人非三五年不可能完成。”
“和开挖胶莱运河比,那条更加容易?”
魏广德忽然问道。
“胶莱运河?”
这次的惊讶声不是朱衡说的,而是一边的谭纶。
“善贷,你为何又提起胶莱运河之事,此事我听人说过,几次考察皆言不可行。”
谭纶继续说道。
“子理之言有理,胶莱运河虽利用前朝旧河,但已经证明,即便沟通也因水量无法通行大船,根本就不能行。”
当初派员调查的结果,朱衡是很清楚的,若非如此,强势如高拱势必会坚持推进此事。
“既如此,士南兄,你给我交个底,若是要彻底解决问题,保证运河畅通,这开挖泇运河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魏广德继续问道。
朱衡没有这回答,而是思考半晌后才抬头看着魏广德说道:“只要避开徐州,运河自然畅通。”
和后世黄河过开封走菏泽、济南方向从营口入海不同,此时是过开封后走商丘、徐州从淮安入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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