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繁荣昌盛的街道上,魏广德敏感的察觉到锦衣校尉怎么这么多,好像南北镇抚司的校尉全部都开上街道了似的。
好吧,这里是京城,大街小巷有锦衣校尉出没是正常的,他们本身还肩负着北京城治安的工作,维持街面上的安宁,顺便收一些外快。
魏广德感觉自己或许是因为在南京城的遭遇,可能有些神经敏感了,放下车帘。
马车已经进了内城,很快就要到家了。
很快,马车就转入了南熏坊,熟悉的街道映入魏广德眼帘。
马车停在魏府门前,此时大门已经被打开,他的妻子徐江兰,现在应该叫魏徐氏已经带着丫鬟婆子、下人在门外迎接他回府。
规格有点高,魏广德老远就看见了,马车还没有停稳他就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
虽然魏广德算不得大富之家,可是因为徐江兰是魏国公府独女的关系,带过来的人还是很多的,魏广德自以为很宽敞的房子都不够住,还是在院子里又起了大屋才解决这么多人的住宿问题。
“别在外面了,我们进去吧。”
魏广德下车,挽住正要见礼的徐江兰,拉着她回到府里。
小两口这次分别就是半年,相互想念也是正常,不过现在大白天的,魏广德也不可能像后世那样,现在毕竟还是在大明朝。
回到后院,魏广德换下官服穿上平常时候在家的衣服,现在士人的衣服还是宽袍大袖,走动的时候倒是风度翩翩,但是并不被魏广德喜欢,他还是喜欢被老朱改过的军服,穿戴都简单方便,和后世的服装很相似。
在屋里又和徐江兰聊了一会儿,就注意到张吉和赵虎在门外偷偷摸摸的往里瞧,像是偷窥又像是有事儿找他的样子。
“外面什么事儿?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门外又徐江兰带来的丫鬟婆子,不过张吉那些人都是魏家人,她们平常也不好说什么,虽然觉得他们很多做法都有失体统,不过魏老爷都不在乎,她们这些下人也不好说什么。
私下里倒是和夫人提过,不过徐江兰也只是随意笑笑,并没有管那些事儿。
在她看来,下人有些习惯不好,可魏广德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强要他们改正。
“老爷,外面有些事儿,我们刚知道,所以......”
张吉在屋外答道。
魏广德心中微动,张吉这么说话,肯定是遇到很重要的事儿,又不方便在后院里随意说出口,于是对徐江兰笑笑,“我这回京还要写份奏疏交上去,我就先去书房。”
“夫君自去就是。”
徐江兰起身把魏广德送出屋子,看着他往书房那边走,虽然对于张吉说的外面的事儿有些好奇,可也没有问出口。
其实那奏疏,在船上的时候魏广德就已经写好,也不过是找个借口而已。
很快,三个人到了书房,魏广德往太师椅上一靠,看似随意的问道:“说吧,外面出了什么大事儿?”
“老爷,昨儿个陆都督暴病去了。”
张吉没有开口,赵虎在下面躬身答道。
“什么?”
本来懒散躺靠在太师椅上的魏广德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蹭的一下就蹿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详细点,到底怎么回事儿?得的什么病,可有找郎中看过。”
陆炳死了,这次魏广德回京城,还想着抽时间和高拱商量下,看要不要由他出面和陆炳谈谈,看能不能把他拉过来帮助裕王。
有陆炳的帮助,裕王府在和景王府的较量中就不会再成为瞎子聋子,利用锦衣卫的势力,侦查景王府、严府的一举一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事儿想的很美好,可是怎么会这样?
陆炳居然在昨日暴病而亡,到底是真病死还是被人害的?
想到这里,魏广德就摇摇头,先不说陆炳是做什么的,他的饮食起居肯定会非常小心,而且锦衣卫的势力在那里摆着,要是有人要谋害他们家大人,不大可能不会露出一点马脚,被锦衣卫提前发现端倪。
难道这真是陆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