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用说需要动用大编制乐团的交响作品了。
吴复生的所有社交账号都用tchaikovsky,可见这是多么喜欢老柴。
相较而言,李安对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并没有那么那么喜欢,不是不喜欢,是不像吴复生这样痴迷。
在一众俄国作曲大家中,钢琴作品李安更喜欢拉赫玛尼,交响作品李安更爱肖斯塔科维奇。
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上半场最后一曲天鹅湖组曲一开始,场景音乐一响起,吴复生眼泪就掉了下来。
柔美的双黄管声音从尖酸的弦乐中缓缓飘出,与琉璃般的竖琴缠绵在一起,交错盘旋冉冉升起那一刻,让人灵魂都随之升起了一般。
反观李安,首先李安是很认真的,其次他也在感受方永波棒下的处理。
但是他只是觉得,嗯,真好听。
他很专注的,都没有留意到一旁陈璇和孙雨曼两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拉到了一起。
李安不知道,这首曲子,两位姐妹当年可是并排坐在一起演奏的,那时陈璇还不是首席呢。
天鹅湖开场组曲的第一幕场景音乐一开始,就是孙大小姐的solo。
这段solo,可以说是老柴的代表旋律之一了,纵使是没有走进音乐厅听过天鹅湖组曲的朋友,也一定听过这段,不信去搜一搜。
除了开幕的场景音乐,到了第三组音乐响起,巴松管开始一下一上跳舞的时候,现场的dna动了。
观众a:好有趣!
观众b:绝对听过!
观众c:小时候还弹过!
观众d:好可爱的乐器声音!
天鹅湖组曲的第三首,四小天鹅。
长笛和双黄管如同两只可爱的小精灵从天而降,在弦贝斯用嗡鸣编织的无形旷野里肆意飞舞。
又是一段令人怀念的欢快时光。
听着耳边如此熟悉的旋律,陈璇和孙雨曼像是回到当初一起坐在舞台上。
两人手挽手,跟着音乐再次漫游了一段难忘的大学时光。
中场休息时候,孙雨曼问陈璇:“小米,你说我们这辈子还有机会一起坐在舞台上演出一场天鹅湖组曲吗?”
陈璇:“现在让你solo你还敢吗?”
孙雨曼娇嗔:“讨厌了嗷。”
过了一会,她叹说,“还真不敢了,现在再吹肯定得冒泡,不是你来蓉城,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乐器包了。”
陈璇转脸望向舞台:“别说得那么伤感嘛,说不定呢,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一起上台。”
李安插话:“说得对,到时候我在舞台下面给你俩拉个横幅。”
二女笑,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对过去舞台的追忆。
交响乐就是有这种魔力,它用宏大的编制把一个作曲家的所有灵感编织成一个巨大的梦境,让深陷其中的人在那一刻忘却一切,全情投入其中。
下半场的柴六就是老柴为每一个感性之人量身定制的私人体验。
当所有乐手在指挥棒下结束悲鸣的**,当乐曲再度逐渐平静,在一声铜锣的余韵后,长号和低音号奏出沉重。
方永波再次将手中的指挥棒再次轻轻抬起,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第二主题的绝望呻吟,最后孤寂凄凉的结束。
这一刻,无论你听到了死亡将是人类唯一的归宿,或是听到了孕育在黑暗中的那一缕微弱光芒,都是对的。
大概这就是交响曲的另一种魅力,巨人身上面面观,我们听到了什么,那便是什么。
谁说听柴六一定要感受到切肤之疼或是黍离之悲才算听懂了?
岂不荒谬。
“哗————————”
热烈的掌声再次从观众席暴起,席卷到舞台。
方永波走下指挥台,携手今晚的全体演出人员,热情地答谢了热情整晚的观众们。
尽管今晚这场音乐会的上座率不足50%。
作为到场的一员,李安现在又不后悔提前买了三张票。
值。
一边想着值,一边忍不住地飘,要是能和蓉爱合作,他弹什么好呢?
再稍微深入一想,他被无情地拉回现实,他那点协奏曲曲目量实在让人...
羞涩。
-
音乐会结束,大家各自相约忙碌起各自的事情。
按照时间线,最忙的肯定是方正,因为音乐会刚结束,他得想办法先把花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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