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从太阳神殿的方向升起,稍即便如旋风一般朝着四周扩散了开来,很快就波及了整个太阳神殿。巨大的动静震惊了城邦的长老们,离得最近的一个长老带着仆从风风火火地赶来救火,却正好遇到了带着一众卫兵走出神殿的内萨瓦尔科约特尔。
看到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毫发无伤,那长老大喜过望:“特拉托阿尼!你没事就好!我看到火起,马上就赶过来救火了!”
“没事就好?”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看到火起,就马上带兵过来围攻。看到我没事,才假装来救火的吧?”
那长老浑身一凛:“这……这话从何说起?我确实是来救火的……特拉托阿尼你掌控着火焰的魔法,我也不可能用火来进攻你啊?”
“好一个知道我掌控着火焰的魔法。那你还过来救火?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长老一时无言以对。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要是在这里出事,整个图卢阿坎邦都会受到牵连。因此看到火起,他第一反应就是过来救火,以在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前表个忠心。将来哪怕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想要惩罚图卢阿坎邦,也好对他抬一抬手。可谁能想到,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竟会用这来指责他?再一细想,这火焰的规模完全就不是自然所为,分明就是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魔法所致!
却见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身边的一个卫兵将抗在肩上的一具身体朝地上一摔,“叮当”一声,从那人身体里落出了一块磨的锋利的黑曜石刃片。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将衣领往下一拉,在长老面前展现新出的一道浅浅的划痕:“你们派人来暗杀我,如今人赃俱获,证据确凿,还想抵赖么?”
“暗杀?”
那长老往地上一扫,却看见那人正是今天晚上被送往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房间的孱弱女子。她的脖子被锋利的武器砍断了一半,只剩一半还连接着脑袋与身体,看起来是已经死了。他一时感到有些蹊跷,这女子在被送过去前是被送进浴池强行洗刷过的,不大可能还藏着武器;以阿兹特兰的风俗,她会在见到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前就被打晕剥皮,也不可能会有刺杀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机会。再一细想,就算是人赃俱获,那用于刺杀的黑曜石刀片也应该已经被武士夺走,怎么可能还留在她的身上?
想清这一切后,涌上胸口的感情不是委屈、也不是愤怒,而是无与伦比的恐惧。他颤抖着抬起头,看着眼前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他看到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也在看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丝毫看不出来刚刚遭到了刺杀。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你想对图卢阿坎邦做些什么?”
“我听说图卢阿坎邦参与了叛乱。你们这次迎接我,我本来就是将信将疑,看在你们以往上贡还算勤勉、从无缺漏的份上,我心善,才想着给你们一个机会。但看来我错了,反叛者就是反叛者,一旦参与过叛乱,就不会善罢甘休。”
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将衣服整理好,然后冲那长老一笑: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请你们城邦的人为我的新火仪式出一份力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要借你们的心脏一用。你们说过,这是福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