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吓了一跳:“你们村在哪里?别哭,抬起头,药这里有的,你们慢慢说。”
乌拉尔心说这事成了,勐地把头一抬——
于是宫殿里的这三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我记得你们……你们不是炼金术学院的学生么?”艾米说道。
乌拉尔心里暗叫不好,感情之前在那艘大船上遇到的女孩就是瑞典王。但他机敏的紧,眼珠一转,“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
“是啊,我们知道我们钱不多,买不了多少磺胺,乡亲们好不容易给我们凑了点钱,让我们来炼金术学院学习怎么制作,回去好救村里的人。结果学院的学生们纯心针对我们,先用战车烧我弟弟的屁股,然后又用投石车砸我们,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那个叫戈特弗里德的老师,居然逼着我们做数学题!我们不做,他就用魔法打我们,我身上现在全是伤,晚上躺床上都要痛的哇哇乱叫!”
“学……制作磺胺可是要很高超的炼金术技巧的……你们来炼金术学院学,学会少说也得一两年吧?那你们村里的人不已经全部没了?”
艾米敏锐地察觉到了乌拉尔话中的漏洞,但乌拉尔却毫不犹豫地来了一个顺水推舟,他用更大的声音哭着:“原来制作磺胺那么难学?那我们可怎么办啊!我的妈妈、我的妹妹可全都等着用药呢!还有我家养的那头小绵羊,好像也感染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
“羊……应该不会得黑死病吧?”
“我们都是安分的农民,哪懂这些,我就是看着它有点症状,估摸着应该就是黑死病,不是黑死病那是什么呢?我可连的小绵羊啊!
”
乌拉尔故意把话题往羊身上扯。他也没听过羊得黑死病的,但这种刻意留下的小错误,只会增加他的话的真实感。
“那你们来时坐的那艘船……?”
“也是乡里人筹钱给我们的!瑞典王啊,我们村里人真的已经找不到别的办法了,听说你一向仁慈,这才跑来找你,求求你,就把磺胺给我们吧!”
艾米被这一连套话给唬住了。不过她毕竟不是艾拉,不会轻易放下心里的戒心:“上前来,把你们的手伸出来给我看。”
商人和市民的手比较温润,而农民和工匠的手比较粗糙。一个人的身份,光看手就能分辨出来个大概。艾米想用这个方法来判断乌拉尔和巴拉尔究竟是不是农民。可是她毕竟不是专业看手识人的,乌拉尔和巴拉尔做盗贼前又确实在农村里干过活,他们伸出来的手,艾米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好吧,那就给你们一些磺胺吧。”艾米说道,“你们村在哪里?我派一队人帮你们押送过去。”
这也是艾米的一个防备措施。这两个人有没有说谎,到了村里就能一目了然。对村民来说,有士兵帮忙押送货物是非常必要的。而如果这两人是骗子,这时就会拒绝艾米的提案。
但乌拉尔想也没想就压着巴拉尔的头连声道谢:“谢谢瑞典王,我们的村就在日德兰半岛,离这不远!”
艾米叹了口气:“你们需要多少磺胺?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基础的工本费还是要收的,这点钱你们应该有吧——还有,我不是瑞典王。说起来今天也是第七天了,如果你们运气好见到了真的瑞典王,到那时再亲自向她道谢吧。”
乌拉尔乐的朝巴拉尔抖了一下眉毛。他凭着自己的本事骗到了磺胺,马上就要发财了。至于那些押送磺胺的士兵,他有一万个能够甩开他们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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