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是全知全能的神明。
就算是迪妮莎这样最接近神明的大贤者她曾经都曾对无法完整的捞出埃摩拉的灵魂而愧疚不已，每当她看着转生之后性情大变的尼德霍格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痛骂着自己真该死。
她之前真觉得尼德霍格和埃摩拉只是两朵相似的花而已，龙王终究不是她记忆里那个好吃懒做的小肥龙妹妹。
至于现在
神王大人恨不得将那表面憨憨实际上一肚子心机的徒弟真打成两半。
只不过.
“尼德霍格那家伙究竟是的真的一直在演我，还是她也曾受到了二周目的影响才得以恢复的呢？”
迪妮莎突然想起了这个，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不定。
毕竟，置换历史这样胡来的事情即便是她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做的后果也因为涉及到多萝茜这个天生圣人而无法被她的权能所提前模拟未来，她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了。
而就从目前来看，最大的影响除了琼和柯蕾雅这些最古贤者多了一段记忆之外，还有就是冥府之中多了一批古老灵魂。
这些灵魂在曾经一周目里早就真正死去了，本应该彻底消失的，但是因为二周目的时候他们又全都被多萝茜拯救下来了的，所以又被捞了出来。
而这也是一周目与二周目的真正区别。
这些本该消失的灵魂竟然真的被从时光长河里给分离出来了，而这其中就包括很多最古老魔女的亲人朋友。
即便是迪妮莎对此也只能感慨圣人位格的恐怖，即便是妹妹此时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但是她却已然可以轻易做到她这个神王姐姐也难以做到的奇迹了。
毕竟，牧羊女这尊化身其实也是那奇迹之魂之中的一员。
不只是她，隔壁那牛头与马面其实也都是。
在一周目的冥府之中可没有她们三个存在，之前的冥府之主就是琼，而她们三个算是空降的。
迪妮莎很清楚牧羊女这尊化身的本质是什么，那是她曾经流失的人性的集合。
她也清楚马面阿蒂那家伙的本质，那是魔王早就舍弃了的最后的善念与软弱。
唯独牛头埃摩拉，这玩意迪妮莎真的看不太明白。
毕竟龙王尼德霍格才是最懂化身的人，那家伙的化身本来就多的可怕。
而且，对于多出来的人性化身牧羊女，迪妮莎的心情是复杂的，依旧还沉迷于愧疚之中的她都不太敢完全融合这个化身，所以干脆给了她一定的自主权，将其一直丢在冥府，只有偶尔才会彼此融合一下，感受一下恢复人性的感觉。
至于魔王那家伙倒是更狠，她直接融合了马面阿蒂的存在，甚至退位让贤，让阿蒂成为了主意识。
还是尼德霍格这家伙最是神秘，她总是不温不火的。
之前迪妮莎还以为这家伙是真的抗拒埃摩拉的存在，毕竟龙王早就改名不叫这个了，那么自然是不愿意融合这牛头化身的。
而现在再看嘛
那狗东西怕不是早就偷偷融合了，完成了对自身的补全。
今天的琼过来找她商谈其实就是为了谈论一下关于这些新出现的灵魂该怎么处理的。
明明琼作为冥府的建立者与实际管理者对于灵魂该如何处理是最懂的，但是她还是跑来找迪妮莎商讨了，终究是当局者迷啊。
说起来有些丢人，这家伙虽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批奇迹灵魂里有她的亲人们，但是对于这失而复得的宝物，她的第一感觉竟然不是狂喜，而是害怕。
她很害怕这只是一场镜花水月一般的错觉，所以哪怕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都只敢躲在一旁偷偷看着，观察着的，而不敢上去相认。
迪妮莎倒是能懂这位老部下的想法。
毕竟在魔女之夜刚开始的时候，她的本人面对多萝茜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这妹妹也是母亲大人用来安慰她的障眼法，直到后来她才确信了这就是妹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