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嫣语失魂落魄地回了如夫人那边。
如夫人刚刚又试戴了一支新的步摇,心中颇为满意。
做妾室的,衣着打扮上的规格不能逾越身份,如今可算是能戴上步摇了。
她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了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自然不会想到是自己这边出了状况,毕竟方才城主还亲口应允了她。
于是她问道:“是女婿又惹你生气了?你呀,该收收自己的性子了,不能三天两头仗着城主千金的身份,不给女婿台阶下。”
夏侯嫣语的眼眶红红的。
如夫人没从铜镜里看她了,直接转过身来,叹气道:“怎么还哭上了?到底多大的委屈,非得在今日?”
夏侯嫣语委屈道:“我倒希望是我这边出了事……”
此事不仅关乎她娘一生的名分,也关乎到她的嫡庶。
谁不想做城主府的嫡出千金呢?
“你倒是说呀,怎么了?”
如夫人今日实在没多余的心情处理女儿的任性。
夏侯嫣语道:“爹走了。”
如夫人一愣:“你说什么?”
夏侯嫣语伤心地说道:“爹突然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今日……怕是回不来了。”
“谁告诉你的?”
如夫人不信,“你弟弟满月,天大的事你爹也会等到明日!何况我也没听说岛上出了大事!各大派都来了,真有事在城主府就解决了,用得着出府?”
夏侯嫣语哽咽道:“娘不信的话,去问爹的侍卫好了!”
如夫人欲言又止,不由地捏紧了手指:“那你爹……可有留下什么话?”
譬如宣布她为城主夫人。
这时,谢瑾年过来了。
谢瑾年在门口冲如夫人行了一礼:“如夫人,义父有急事需要出府一趟,让我代为完成弟弟的满月礼。”
谢瑾年的那句如夫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霹在了如夫人的头顶。
夏侯瑾没有改称呼。
夏侯瑾将代为完成她儿子的满月礼。
一个字没提她将她抬为城主夫人。
她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她仍不死心,怔怔地看向谢瑾年:“你……你义父……可还有别的交代?”
“确有一事。”
“快说!”
“宴会完毕后,彻查海长老一事。”
如夫人心底的最后一根线绷断了。
她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不想让谢瑾年看见自己的狼狈,强忍着地转过身去。
可她不停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谢瑾年平静地说道:“如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我先去款待宾客了。”
如夫人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你可知……城主为何离开?”
谢瑾年道:“不知。”
谢瑾年走后。
如夫人看着梳妆台上满满几大匣子的珠宝首饰,气得双手一抡,全部摔在了地上!
谢瑾年在院子里听到了里头的动静。
他的步子顿了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从容淡定地去了宴客的正殿。
屋内。
彩莲劝道:“夫人,您先别难过,城主一定是有要紧事才会离开的。城主已经答应您了,不会食言的。等他回来,就会让您当上城主夫人了。”
如夫人讷讷道:“他会吗?”
彩莲安抚道:“夫人,您要相信城主啊,城主不是朝令夕改之人。况且他走得这么急,心中必定万分愧疚,等回来说不定还会想法子补偿您呢!”
夏侯嫣语也点了点头:“没错,娘,爹早把消息放出去了,并不是对您一人的承诺,他和外公、舅舅也是这么说的,他总不能当众食言。何况我也想不到爹有什么理由食言,又不是那个叫云汐的女人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