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阑淡淡说道:“不必理会,让她去。”
“那……要派人盯着吗?”
“不用了。”
秦嫣然没带走太多的东西,遣散了院子里的下人,只留了几个照顾他们的心腹,随后便坐上了出府的马车。
徐庆把她的匣子放好,就要出去。
“你坐下。”秦嫣然说。
徐庆犹豫一瞬,在秦嫣然对面坐了下来,他伸出手,冲外头的车夫比了个走的手势。
马车缓缓驶出护国公府。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马车内漆黑一片。
徐庆问道:“可是要掌灯?”
秦嫣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轻飘飘地说道:“徐庆,出了这座府邸,我就再也不是护国公府的大小姐了。你确定还跟着我们吗?”
徐庆道:“老爷救过属下的命,属下会一辈子效忠老爷。”
秦嫣然问道:“我呢?你也会效忠我吗?”
黑暗中,她一双清冽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徐庆。
徐庆的眸光动了动,起身,单膝跪地,说道:“属下愿为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三日假期完毕,宫学恢复了上课。
苏小小来得晚,课室里的千金们大多已经到了。
大家围着王小姐的桌子,聚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秦江与护国公的大比结束了。”
“三天过去了,当然结束了。”
“你们知道是谁赢了吗?”
“当然是秦江了!那个苏承在乡下长大,哪里比得过在国公府养了二十年的秦江?”
“那你还真错了!赢的呀是苏承!”
“怎么可能?”
“对呀,苏承怎么可能赢过秦江呢?三局两胜,他哪两项赢了?”
“他是比武、骑射、兵法三项都赢了!”
课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显然,大家对此结果十分意外。
正在收拾书本的王小姐疑惑地开了口:“秦江输了,秦小姐以后就可怜了……她还会来上课吗?”
这个问题,成功把所有人问住。
是啊,秦嫣然并不是秦沧阑的亲孙女,她身份本就尴尬,眼下她爹又失了实权,她日后可怎么在京城立足啊?
卢家的嫡出大小姐卢慧轻声开了口:“你们……还没听说吗?秦小姐她……出事了。”
御书房。
萧独邺神色凝重地跪在地上,萧重华与另外两名皇子神色肃然地立在一旁。
景宣帝坐在几人对面的书桌后,神情震怒。
他冷冷地看向低垂着头的萧独邺,厉声道:“你做的好事!”
景宣帝并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皇帝,恰恰相反,他是甚少动怒的,能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可见气到了何种程度。
诚然,也有他最近各种不顺心的缘故。
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福公公端着一壶茶来到门口,听到天子一怒,闭了闭眼,决定还是先不进去送人头了。
“她是你三弟的未婚妻!”景宣帝快要气炸了。
萧独邺委屈地低下头:“儿臣……儿臣也是逼不得已……”
景宣帝冷哼道:“你逼不得已?岸上是没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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