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察觉到了秦彻的异样,关切地问道:“父亲,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我没事……”秦彻道,“回府。”
回府的路上,秦彻亲眼看见那对父女进了梨花巷,角度的关系,他没看清他们进了那座院子。
想到了什么,秦彻突然问道:“你祖父昨日是不是还去梨花巷接你了?”
秦嫣然委屈道:“是啊,可是不知道祖父干嘛去了,我等了好久。”
秦彻的眉心突突一跳:“你祖父今日不会也去接你了吧?”
秦嫣然思忖道:“应该不会吧……祖父昨日是路过……不过我确实没和祖父说我今日没课。”
秦彻忙差了护卫从东头饶进梨花巷。
秦沧阑正抱着三小只在巷子里玩飞飞。
侍卫说府上有急事,秦沧阑把孩子交给苏二狗,与侍卫回了府。
秦彻早早地在他院子候着了。
“什么急事?”秦沧阑问。
秦彻:“父亲今日没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吧?”
“什么奇怪的人?”
“啊,没有。”秦彻笑了笑,“最近京城出了几个让官府十分头疼的小贼。”
秦沧阑道:“哼,你以为我老了不中用了,连几个小贼也对付不了了?”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秦彻亲自给秦沧阑端来茶水。
秦沧阑皱眉:“你说的急事就是这个?”
“不是。”秦彻笑道,“咱们府上好些年没翻修了,前几日大雨,嫣然的宅子都漏雨了,正巧庄子里来了一匹大漠马,儿子想请父亲去庄子里小住几日,待到府上翻修完毕,再把父亲接回来。”
秦沧阑有些犹豫。
以秦彻对父亲的了解,但凡听到有骏马,他是能连饭也不吃,迫不及待去看马的。
秦沧阑确实对大漠马很动心,可他莫名有点儿不想走——
秦彻深深地看了秦沧阑一眼,低声道:“父亲,赵叔病了……很严重。”
赵全,秦沧阑手下的一个小兵,跟着秦沧阑出生入死,最初的一批心腹手下,如今就只剩一个赵全了。
秦沧阑长长一叹:“准备马车,我去看看他。”
秦彻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早再动身吧——”
秦沧阑摆摆手:“不了,动身吧。”
他这个岁数,入土指不定就是哪天的事了。
他怕不能送赵全最后一程。
一刻钟后,秦沧阑坐上马车离开了护国公府。
望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马车,秦彻的眸光一点点冷了下来。
父亲去了庄子里,就会发现赵全病得没那么严重,父亲或许会很快回来,不过没关系。
自己已经知道那个人住在哪里。
只用赶在父亲回来之前除掉他……就够了!
或许是他判断错了,可那又如何?
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
天上乌云滚滚,秦沧阑的手又疼了。
一变天就发作,他习惯了。
可或许是昨日用了止痛散的缘故,药效过后,痛得格外厉害。
他揉了揉发抖的手腕,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怀中,去掏止痛散。
与止痛散一道掏出来的是一块平平无奇的小石头。
这不是二虎的转运小石头?
怎么会在他这里?
二虎在问了娘亲金豆豆值多少钱后,果断决定把转运小石头送给秦沧阑,就趁着玩飞飞的时候塞进他怀里了。
秦沧阑不知道啊,他以为是玩飞飞的时候,不小心从二虎手里掉进来的。
他记得二虎很宝贝这块小石头——
尽管在大人看来,一块石头毫无价值,可孩子的在意与大人不一样。
他记得彻儿两三岁的时候就很宝贝一颗蛋,去哪儿都带着,睡觉也抱着,说是要把它孵出来。
有一天醒来,小家伙发现那颗蛋碎了,哭了整整三天。
想到二虎哭鼻子的画面,秦沧阑无奈一笑,对车夫道:“掉头,去梨花巷。”
苏承刚洗了个澡。
秦沧阑推开院门时,苏承刚抱着脏衣物出来。
秦沧阑看见了他。
这一次,没有灶灰,也没有血迹,苏承的那张俊脸干干净净。
秦沧阑的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
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来到了苏承的面前。
苏承古怪地看着他:“你咋啦?”
秦沧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自己也不知怎的了,鬼使神差地问道:“上次……忘了问你名字了,你叫什么?”
问个名字而已,搞得这么吓人。
不是念在你救过大虎,我锤爆你了哦。
苏承就道:“我叫苏承!”
秦沧阑控制住发抖的身体:“苏什么?”
苏承一字一顿道:“苏、承!”
“秦沧阑,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苏华音的儿子和你没关系!他不叫秦彻,他随我姓苏,叫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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