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着天,很快进入马家大寨中。
寨子里的人,都用恐惧的目光看着他们。
马万年、秦拱明等人,亲自出寨子迎接他们。
王言虎看到这种情况,他就彻底放心。
他站出来,向石砫土司这些人宣布道:“我是石砫知县王言虎,这位是石砫屯垦兵团总管周全胜。
今后没有石柱宣抚使这个职位。
石柱这里改土归流,由四川巡抚衙门派遣知县,管理这个地方。”
马家有人忍不住喊道:“你们太可恶,竟然剥夺我们马家的宣抚使职位。”
他刚吼了两句,立刻就被旁边的人,捂着嘴拉下去了。
王言虎继续说道:“石砫土司所有人,加入屯垦兵团,就能分得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
今后石砫所有案件审判,都有官府下辖的初级大理寺进行审判。
所有人不得用私刑。”
王言虎只是宣布这些事情,他这个知县主要管理石砫汉化的人。
没有完成汉化的土人,都由屯垦兵团管理。
这些土人彻底汉化,他们就可以选择,是否把户籍转到当地。
王言虎和周全胜分头行动。
周全胜领着屯垦兵团,在马家大寨宣布加入屯垦兵团的好处。
开始丈量这里的土地,准备分地。
石砫这里的人,和他们交流没有障碍,说的都是汉语。
有些底层土人,向屯垦兵团打听情况,他们也想有属于自己的田地。
王言虎帮助大理寺卿,就在马家大寨中开庭。
他们接受所有人土人,状告土司和寨子里的头目,但没有人出来。
为了打开局面,直接开始审判大军抓到的俘虏。
白杆兵除了少部分军官归顺,大部分人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这些人被运到深山里挖矿,白杆兵在四川彻底消失。
底层的土兵,老幼都被放回家。
这些土兵经过诉苦等运动,部分加入军队,部分编入屯垦兵团,不会让他们回到寨子里。
剩下极少的一部分土兵,经过其他土兵举报,这些人坏事做尽。
初级大理寺开庭,大理寺卿开始给白杆兵头目和土司骨干土兵判刑。
土人们看着这些平时的大人物,都被吊死。
他们很动心,有土人身负血海深仇,立刻请大理寺卿主持公道。
周全胜带队,抓了很多马家大寨头面人物。
有驻军和屯垦兵团的士兵在一旁看着,已经被解除武装的石砫马家族人,都没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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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万年在大寨之中,看着自己的长辈都盯着自己。
“我只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外祖母不在,父亲大人也不在。
寨子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不能让我这个孩子拿主意。
叔祖和各位叔叔伯伯发表一下意见,我们寨子改何去何从。”
秦拱明看到马家所有人,没有发话,看他的眼神里充满怨气。
他立刻瞪回去,气哼哼的说道:
“姑姑和老爹他们把寨子所有精兵都带去京城勤王。
寨子里就剩下老弱病残,遇到黄衣贼的大军,能怎么抵挡。
他们直接绕小路杀进寨子,我们只能投降。
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你们被杀死。”
有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时谁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祥麟留下来就好了,我们至少有自保的武力。”
马千远怒气腾腾的说道:“投降就有好下场吗?
黄衣贼的手段太狠辣,他们直接把我们马家最重要的职位,石砫宣抚使这个官职拿掉。
我们马家今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寨子其他人,还会听我们指挥吗?
那些文官,现在还在鼓动一群奴婢,他们通过这些奴婢,杀戮我们家族的人。
只是我这一支,这么短时间内。
我五哥七哥和十二弟,还有十二个侄儿,全部被吊死。
他们只是处死几个不听话的奴婢,又有什么错。
黄衣贼直接把他们带到寨子门口,当着那些奴婢的面,用绳子勒死他们。
不只是我们马家,你们秦家也死不少人。
你们就想咽一下这口气,我听他们聊天,那些杀神一般的黄衣贼走了。
来的都是一群大明的绵羊,那些军户的实力,大家都清楚。
我们直接弄死他们,逃向湖广或是贵州。”
秦家旁支秦丰明忍不住,大声吼道:“想作死,你自己去,不要带上其他人。
我们武器铠甲全部被收缴,你还想拿木矛作战。
看看寨子里的农奴们,好多人都被黄衣贼待遇吸引,他们去参加黄衣贼的队伍。
还有很多人,跟着屯垦兵团去分地。
这些人都和我们离心离德。
屯垦兵团还有铠甲和重弩,想要动手,屯垦兵团都未必打得过。
黄衣贼大军就在不远处,杀死黄衣贼派过来的官,我们还有活路。”
一个牙齿都掉光的老头,咳嗽了两声。
他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这是已故石砫宣抚使马千乘的亲叔叔。
石柱马家寨子里辈分最高的人。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想想播州杨家的下场。
他们全族被灭,播州都改土归流,成为遵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