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我们一直在努力寻找这之中的规律。什么情况下,他会昏迷;什么情况下,他记得自己失控时做了什么……但多年的结论就是,这一切没什么规律,就好像一切都只是徒劳。我当然会沮丧。总结不出规律,治愈也无迹可寻。
三月中是他的生日,我们每年都为他庆生。有时他也会毫无征兆地发病,昏睡过去——或将一切搞得一团糟。父亲接我来到岛上,我还从未有过自己的生日。但没有关系,这早就不再重要了。
我二十几岁的时候,父亲觉得,我是时候出去看看了。毕竟外面的世界,与这里、与书里,都差了太多。真实的世界是“落后”的,我未必能习惯。他可以帮我安排好工作,但之后的事就要自己努力。没事的话,也不必回来。
我总感觉他像要赶我走,但又说了,我也可以留下。
你知道我的选择。
临别前,我答应弟弟在他成年那天回来庆生。我在中心医院工作了两三年,听从父亲的指令,从不寄信,也未曾收到过一封家书。我才刚刚稳定下来,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他死在成年前的最后一个冬天,没来得及让我履约。我就说,那年曜州的冬天怎么格外的冷呢。雪那么大,他以前一直想看看。太遗憾了。
那座岛上没有雪,也没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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