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惟明这才说:“还提到了羿家。但……总觉得,有什么问题。我们知道琥珀和玛瑙都是某种意义上的传家宝,但杵不是。杵在上一辈,还不属于羿家。我猜,可能和父姓母姓有关。毕竟,有的传家宝只传给长子,有的可以传给女性,还有的是根据血脉来更改姓氏。”
“你不会,想直接问姓羿的吧?我的天,我们可见不到厅长那种级别的人物。而且我们估计现在还算可疑分子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看算了吧——”
黄包车都拉到警察总厅的门口,莫惟明怎么可能中途折返。下车后,他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梧惠心里直打鼓。总厅的院墙很高,敞开的、厚重的铁门间,一条长长的路通往威严的建筑。荷枪实弹的守卫们站在门口,眼神锋利得连飞进院内的苍蝇都能刀下来。
“行了,别嚷了。我们串好的供词你还记得吧?到时候别说漏了。我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对法器的事了解多少。”
“——什么人?”
用上了刺刀的长枪拦在二人面前,梧惠隔着个莫惟明,也吓得向后跳了一步。
“闲杂人等不得踏足办公总厅。报案去对街的警署!”另一人说。
“不,我们投案。”
“啊?”
连梧惠都不知道莫惟明有这个计划。不过,更让她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投案也去对面!”
这下两人可愣住了。说是想打探点情报,结果连总厅大门都进不去。梧惠连忙解释:
“不、不是的。我们来找人。我们找羿……羿科长。就是刑侦科科长。”
“去隔壁警署提交申请书,写明诉求,留下通讯地址,他们先行审核。七个工作日内递交总厅,总厅再审十个工作日,之后给你们答复。如若警署驳回,不会发送通知。”
“啥?不是,是他先找我们……”
“算了,说不清楚。”
莫惟明倒是先放弃了。但他只是放弃争论,人还站在原地。看着他左顾右盼的样子,梧惠真担心他准备翻墙进去。他最好别这么打算。毕竟特殊时期,政府机关都会在墙顶架设带刺的铁丝网,内部安置木锥、防冲板。虽然现在没那么紧张,可谁知道墙后是什么?
嘀嘀!
身后传来按喇叭的声音,两个警卫伸出带刀的枪就要将两人挑走。生怕衣服给钩破了,两人跳着躲到一边。车刚开进去一段距离,又倒了回来,卡在门中间。警卫也不知车里的人是想做什么。
只见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坐在副驾的人的面孔。
“晗英!”梧惠喊起来,“怎么是你?这么巧呀。”
“这周加班,我刚和同事查账回来,看门口站着的人眼熟,让他退回来。果然是你们。”
“您可真辛苦啊……”梧惠感叹道。
“小事儿,为人民鞠躬尽瘁不就是我们该做的吗?反正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对了,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呀?”
莫惟明解释说:“我听闻公安厅的人,昨天到住处找我,想来是羿科长需要我配合调查。所以我主动赶来,希望能见一面,我好配合工作。不过如您所见,总厅要地,果然不是这么容易进来的。我们被拦在门口,有些尴尬。”
“昨天……”羿晗英挠挠头,“他没在。夜里抓到个犯人,他要尽快审问。我知道了,去找你们的应该是唐鸩医生。我听他上周提了一嘴,要见莫医生呢。你们上车吧。”
“这……”
最先迟疑的,竟然是驾驶座上的司机。看得出,他也只是个普通的警员。连守门的警卫也面露难色。晗英大手一挥,高声说:“怕什么?就说我放进来的,别怕事!”
于是警卫们收回枪,向他们敬礼,又重新退到两侧。坐到后排,警车缓缓驶入后院的停车区。梧惠小声感慨着:
“感觉真奇怪啊。我还是第一次坐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