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由他来执掌大阵,借有宗族内数十位圣人的战力,就算是一位全盛的一花道君站在这里也得退走。
羽人晖愣了一下,顿时回过神,正要捏碎令牌。
然而紫金雷斧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
羽人晖只绝对冰冷渗透皮肤。
羽人钺摇头道:「别动,我现在对自己的力量控制的并没有那么好。」
羽人晖愤恨不已,怒喊道:「你这是要做万古的罪人!」
「如果刚才没有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我此举确实是要做罪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是器灵道君!」
羽人钺眼中的不甘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定,他不怪巫融骗他,这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战斗。
藏得住才是好的。
关键时刻一定要能屏住,哪怕不说话也比说话强。
沉默比什么都好用。
他不用沉默。
羽人晖陷入沉思。
他觉得羽人钺说的有道理,阴晴不定的目光让他开口。
「可是,如果我们杀了他的话,器灵宝物最终会落在我们羽族的手中,到时候就算没有老祖,我们羽族也依然是超一流的大势,甚至更进一步。」
羽人钺摇头道:「我羽人钺,从不贪图朋友的宝物。」
「朋友?」
羽人晖一副见了仙的模样:「你们才相处多久?」
「朋友不是相处的久才是,正因为是朋友,才能相处的久。」
羽人晖冷笑:「好,那就等吧。」
「你我就僵持着,到时候我看看你这位"朋友"是怎么清算一切,将我们羽族赶尽杀绝,全部吞魂炼魄扔进他那杆神兵中。」
「倒也好,生不能同生,死倒是能同死。」
……
羽人婴没有怨恨羽人钺的阻止。
他来不及怨恨,更来不及说教。
大阵的洪流承载在他的身上,老祖的性命同样担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十万火急之时,他能够指望的只有福地的杀阵。
现在他对道君的认识更加全面了。
以前他只知道自家老祖强大,毕竟老祖在一众一花道君也是厉害的那一刻,可是现在的这位青面鬼王,那简直颠覆他对一花道君的想象。
生死道的鬼王,一手托着幡主和神兵,背后阴阳磨盘硬抗福地大阵绞杀,还能单手将躲藏在玉池老祖和宝瓶整个拽出来。
宝瓶可不是单单一个神兵。
老祖整个人都躲在里面。
那完全就是道君和神兵相和的最强大战力。
莫说拖拽。
一般人就是想要撼动都难如登天。
「啊!」
背后阴阳磨盘的巨力震荡,漫天道术洪流炸开盛放,饶是涂山君也能感受到身后法袍被绞碎,血肉侵蚀下连不死道体的道骨也出现崩碎的细微声响。
终究是可以抗衡寿尽道君的大阵,是羽人族的底蕴。
丝丝道血顺着嘴角流淌。
涂山君依旧不为所动的右手慢慢的回转。
硬生生将神兵宝瓶拽到自己的面前。
「噗!」
右手直挺挺的扎进宝瓶的瓶口。
鬼爪摸索间将里面的东西一把攥住。
「给我出来!」
涂山君嘶吼长啸。
「啊!」
瓶内传来凄厉的惨叫。
同时也有吞噬大道的延展。
羽人非赫已经拼命。
疯了般运转大道、旋转神兵。
在混沌吞天瓶内的吞噬之气的侵蚀下,涂山君手臂上的法袍被消融,进而是手臂上的血肉,脓血一样化在瓶中。
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只剩下一只缠绕着勾魂锁的骨头架子。
吞噬气息还顺着手臂蔓延向涂山君的身躯。
「我让你藏!」
巫融当即摊开生死簿。
将尊魂幡化作一只玉笔,泼墨般沾着滴落下来的道血勾去姓名。
「啊!」
羽人非赫的痛苦惨叫一声。
吧唧。
像是一个脱了壳的蜗牛。
被只剩下骷髅缠绕勾魂锁链的鬼手,从宝瓶中抓出一颗硕大的头颅。
「道友,」
「请入幡吧!」
涂山君毫不客气的张开血盆大口。
劈!
只剩下一具无头身躯耷拉在神兵的瓶口。
神兵轰然坠落。
噗!!!
玉池激起千层浪。
操控羽人婴仰天长叹,无奈的垂下了头颅。
轻声呢喃道:「完了!」
羽人婴觉得,如果他们好好应对,亦或是齐心协力的话,完全可以有机会战胜那器灵道君的。
就算不能战胜也可以拖垮对方的幡主。
可是,他们不仅没有提前应对,也无法团结一致的出手。
老祖明明卜卦算到自己大限将至,反而要借此清除内部不和的声音。
最终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明明算到自己的未来,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去改变。
那族人们的未来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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