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大司命。
“居然要跳大司命?”
就在前秦和南楚礼官的争执好不容易结束后,祭台边给登场的修行者们换祭服的衣棚中,传出少年们愕然的声音。
衣棚里,嬴珣神情复杂地看向坐在最中间的嬴抱月。
刚刚就在嬴抱月出换舞的曲目后,他们终于得以进入衣棚准备下一场祭舞,同时将其他国家修行者愕然的目光甩在外面。
但进来是进来了,之前向礼官要求的半个时辰暂停时间在她的努力下也拿到了。但嬴珣却不知道拿这半个时辰做什么。
半个时辰实在是太短了。
从无到右排出一出祭舞实在是没可能,更别提这个女子选择的祭舞还是前秦人不熟的九歌。
倒也不能完全不熟,九歌太过有名,众人多少见过一两次。但见过和知道不代表会跳,对前秦人而言就掌握的程度上来和文舞差得太远。
“为什么……”嬴珣深吸一口气看向嬴抱月皱眉道,“为什么要选择这一篇?”
虽然霍湛她已是半个楚人,但嬴珣却很清楚那个女子至少从到大都是秦人,按理他们不会她也不该会。
九歌大司命。
怎么偏偏选了这个?
这个女子真的会跳吗?
“为什么……”嬴抱月看向身边的嬴珣笑了笑道,“因为就剩下的这个我最熟悉了。”
九歌少司命南楚已跳过了,古周六舞不能选,那么她会选择的舞就是这一门了。
世人皆知少司命林抱月最擅长的祭舞是少司命,但现在连这一门祭舞都人抢先了。
但世人不知道,其实她前世除了少司命祭舞以外,还时不时会跳另一种祭舞。
一切只因为,她有一个不喜欢跳祭舞的师父。
成为神子的修行者,逢年过节或者在一些大型的祭祀活动,总是会被拉上台跳上那么两次,不管等阶有多高,这都是躲不聊差事。
但唯有一个神子例外,那就是大司命林书白。
然而林书白不用跳不是因为她地位,而是在众人看来她每一次都登台了。
而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有人代替她跳。
嬴抱月看向摊在膝头的祭服,嘴角露出一丝怀念的笑意。
古时候跳祭舞的舞者常有戴面具的习俗,而她前世长大了之后和师父身材也相仿,所以每当师父闹脾气不愿去跳舞的时候,她就会戴上面具身着国师的祭服,上台去跳本属于大司命的舞蹈。
很多人不知道,他们看过的大司命祭舞,很可能就是就是她跳的……
“主舞的舞我会负责,”嬴抱月抬起头看向面前一团乱麻的修行者们,“而其他饶动作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不用更改动作。”
嬴珣瞪大眼睛,其他人觉得有一股微风吹来。
“不用改动作,只用调整一下顺序。还有队形也要如此。”嬴抱月道,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第一队对到了这个时候到这边去,。”
“第二队到到……”嬴抱月道。
嬴抱月静静地书写,而所有人脸上都逐渐浮现出久违的自信。
嬴珣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的眼前居然重组出了另一个群舞。这个舞使用的都是他们之前练过的动作,然而这一切却和他记忆中的大武乐章还有大司命祭舞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