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昭阳公主溜出太后的怀抱,匆匆一礼之后就跑了。
……
另一边,宁康帝也走出了太上皇的寝殿。
原本他以为,在战胜了他的父皇之后,他会有很多话想要对着太上皇说的。
他会挺直了腰板,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的父皇,他才是对的!
但真正做到这一切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些想法却都淡了。
因此他并没有在太上皇的寝殿多待,外面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
“陛下,太子率兵杀回,不过已经被冯将军杀退,目下太子带着残兵正往北面逃窜。”
不等宁康帝回到行宫,下面便来回禀。
原来太子得闻太上皇危急,情知不妙,立马放弃与谢鲸纠缠,领兵欲救。
终究兵少力寡,最终选择往北方逃窜。因为铁网山北面,是宁康帝力量最薄弱的方向。
宁康帝驻马,面上浮现一抹冷意。
此番,他原本可以赢的很漂亮,根本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不用留下这么多后遗症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的临阵反戈!
“田渠。”
“末将在。”
“着尔领三千护军营追击太子,务必在太子逃离铁网山之前,将其捉拿回来。”
“末将领旨!”
“父皇……”
三皇子突然出列,拱手道:“父皇,大皇兄终究身份不一般,只让田副统领去捉拿未免不够妥当。
若是父皇信得过儿臣,就让儿臣与田副统领一同前往。
儿臣愿立军令状,若不能亲自将大皇兄捉拿回来,甘受任何责罚!”
宁康帝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三皇子一副热诚,意欲为君父分忧的模样,最终还是道了一个字:
“准。”
……
就在铁网山二圣的交锋落入尾声的时候,京城,也同样逐渐安静下来。
虽然在京城内,更忠心于太上皇的军队应该比更忠心于宁康帝的军队要多,要强。
但是因为宁康帝做了妥当的安排,没有让一份太上皇的旨意流入京城。
以致于,诸如骁骑营之类的兵马,虽然有些躁动,却终究没有爆发剧烈的反抗。
更多的人,甚至真的相信了“太子谋逆”这个说法,以为锦衣卫等真的只是在捉拿叛党。
而宁康帝给护军营和锦衣卫等的命令也仅仅只是控制京城的门户,做到不要放一兵一马出城。
对方如果不越矩,他们也不用去挑衅,只需要等宁康帝胜利归来,一切就简单了。
因此经过两天的磨合、较量,各方已经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而在这平衡之中,诸如贾府这等富贵人家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却仍旧只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不敢出去招惹是非。
但是有些时候,你不出去找麻烦,却会有麻烦主动找上门。
距离宁荣后街不远的一座宅府,一大群锦衣卫从中涌出来。跟随他们出来的,还有他们羁押的一票“逆党”。
这些锦衣卫脸上都乐呵呵的,就像是多年的乞丐,突然发了一笔横财一般。
“这些人模狗样的东西,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遇到兄弟们的真家伙,还不是一个个怂的跟狗似的,什么都老实交代了。”
“可不是。只是可惜,这是上头指示的最后一家了,这一票之后,往后兄弟们再想这般发财,就难啰。”
让手下将“逆党”全数押回镇抚司,几个领头的却聚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分配赃物。
既然是逆党,那就肯定要抄家、收罗罪证。
既然是抄家,自然免不了抄出许多财物。而这些财物具体有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这报多少,留多少,都是门学问。
十分有默契的将赃款分割清楚,其中一个突然笑道:“这片区域可是著名的公侯街,住在这里的达官显贵不知道有多少。兄弟们若是真的想要发财,还怕没有机会?”
众人秒懂他的意思,却有些迟疑:“话虽如此,但是有些人家背后的臂膀贼大,只怕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
“害,怕什么。咱们就说有逆党逃进他们的府邸,要进去搜查。
这个时候,但凡是个聪明的,都知道破财免灾……如此咱们既不用动真格,也有好处拿,岂不是美事一桩?”
众人闻言纷纷意动,都知道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于是纷纷同意再干几票。
宁荣后街,薛家。
一大群锦衣卫忽然涌来,吓得早有准备的薛家门房纷纷躲进门内。
锦衣卫们却也不急,摆开阵势后,由一个指挥亲自上前叩门:“锦衣卫奉旨缉拿逆党,开门,快开门!”
门被扣的震天响,躲在里面的薛家门房如何敢开门,慌忙间也只能进去回禀薛姨妈。
薛姨妈又如何知道应对这些穷凶极恶的锦衣卫,一时花容失色,只能让薛蝌和管家出面。
经过一番“友好协商”之后,薛家总算是明白对方是为求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