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谭正凌呢?以前只是贵州的一个偏僻知府而已,也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塞了多少钱,被调到了河南来当右参议,并被元默派到汝州镇守。
而且此人虽然镇守汝州,但是只能节制汝州当地兵力,对陈治邦这等河南官军主力的将领并无节制之权。
人家陈治邦的顶头上司,是河南巡抚元默。
按照这情况,谭正凌可管不到他陈治邦头上。
但是吧!
陈治邦是个武将,而谭正凌是个文官。
甭管品级高低,兵力多寡,陈治邦是否归属谭正凌节制,身为武将的陈治邦天然矮了文官的谭正凌一头。
看这谭正凌的语气就知道,是直接下令,而不是商量。
不过陈治邦还是微微低头道:“谭镇守所言甚是,贼军既然来了我们汝州,自然不能让他们跑了。”
这会自己要是拒绝了谭正凌的提议让这伙贼军跑了,说不准这谭正凌回头就会给自己参上一本。
而且派人送信来让他们拦截这伙贼军的还是左良玉。
自己要是直接放这伙贼军跑了,说不准后头的左良玉也会不爽。
就算陈治邦不顾谭正凌的面子,但是也得顾着左良玉的面子。
当即陈治邦下令,让麾下的一个游击将领率领骑兵前出,准备拦截追击。
陈治邦派麾下百余精骑先行上前拦截,而后则是亲自率领麾下千余步卒上前,另有汝州当地卫所兵千余随行。
官兵的意图拦截并没有让罗志学感到意外,对面的官兵还不容易才堵住他们,自然不会让他们轻易跑掉的。
随着官军出动骑兵拦截,李同林面露疑重道:“他们的距离太近,这庄子左右都是山林也不要去,想要绕过去怕是要打一场!”
孙成立道:“打就打,他们既然非要拦截我们,那么就杀出一条血路来,再怎么样,也比掉头强!”
他们屁股后头还有左良玉的好几百骑兵呢!
李同林此时看向罗志学:“罗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罗志学也是一脸的疑重,没有多余的废话,只说了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硬闯是不可行的,掉头跑路也是不行的,而黄庄两侧也都是大山,根本无路可走。
唯今之计,只能是绕过黄庄,从边上的野地直接冲过去。
官军如果出来拦截,那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硬闯了!
李同林此时微微点头,随即拔出了他的腰刀高举,同时策马往后经过队列,同时口中大喊:“兄弟们,那些挨千刀的官兵想要拦下咱们,想要咱们的命,你们说我们能不能答应?”
“老子的命属于自个的,就算老天爷要收了去,也得先问一问老子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兄弟们,等会都跟紧我,只要我们不散,他们就拦不住咱们。”
“不过是一群卫所软脚虾而已,咱们在草原上和鞑靼玩命的时候,他们还没生出卵蛋呢。”
“咱们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冲上去和他们玩命,他们还不得被吓尿啊。”
李同林一边纵马从队列里反复跑过,口中不断高喊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话。
虽然话粗糙的很,但是一群贼军骑兵听了后却是一个个都是被激的嗷嗷叫!
“冲上去,干掉那些没卵蛋的!”
“杀啊!”
……
一番阵前鼓舞士气后,李同林重新回到队列前方,和孙成立,罗志学等人在一起。
此时,李同林已经没有了之前鼓舞士气时的那种激动愤慨的模样,而是一脸平静!
队列继续策马小跑前行,而官军的骑兵也是冲了出来。
双方此时呈现大概百多度的夹角,并且因为双方距离近,罗志学他们这些骑兵想要冲过去,几乎是绕不过这支官兵骑兵的。
双方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不过数百米了。
罗志学此时骑着马在队列中间,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刀,怀中还抱着林鱼儿。
罗志学低声道:“鱼儿,抱紧我,闭上眼睛!”
林鱼儿低嗯了一声!
这会罗志学抬起头,只见前方的李同林已经把腰刀高高举起,约莫数秒后只见他把手中的腰刀猛的朝前挥下,并大喊:“冲过去!”
于此同时,他身边的亲兵也吹响了急促的号角!
这是冲锋的号角!
下一瞬间,百余贼军骑兵如同潮水一样扑向了前方的官军骑兵!
官军骑兵看见贼军骑兵提速后,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同样加速冲了过来试图拦截,而且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最显眼的李同林等贼军头领。
很快,双方骑兵就撞击在了一起。
罗志学不管不顾,和其他人一样策马狂奔。
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和官兵厮杀,而是要冲过去,只要冲过去那么就能活命!
策马狂奔之际,罗志学抬头看向左前方观测战况,却见一队官兵骑兵已经冲到了李同林附近,而且李同林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官军骑兵已经杀退了李同林的几个亲兵护卫,李同林似乎要拔转马头退走,但是其中一个官军骑兵却是及时追了上去。
并朝着李同林的战马连接挥刀!
李同林的战马受创后狂奔数步后轰然倒下,披重甲的李同林从高速奔驰的战马下摔落,仅仅数秒后又被多匹官军的战马践踏而过!
李同林,死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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