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
魔力潮导致的气象异常?
还是……
念头涌现瞬间,足以将思绪凝滞的冰寒沿着黑鸮的脊柱一路攀升,直冲头顶。
“不……不会……吧。”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稳定心率。
黑鸮听到了那群魔药代表还在抱怨突然的降雪,饶有兴致地仰天观望,埋怨着晨曦领带来的坏运气。
那些声音因为高度紧张而变得模糊,黑鸮已经耳鸣。
“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他绝对在这里的……放眼全梅拉,只有他能做到!”
积雪被搅动,轻微的响动从黑鸮后方传来。
他浑身战栗,身体僵直。
白色的雾气黏稠如实体,拍打在他的身躯之上,令他与这株参天大树一同挂上白霜。
银白色的山岳无视了显眼的冰雕,缓慢靠近魔药代表。
林间的亲卫已经察觉了异常,然而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躯便被冰锥贯穿,钉死在一旁的大树上。
一位训练有素的六阶,在他眼中与虫蚁无异。
“你是什么人?”魔药代表终于意识到危险降临,然而满天雪雾已经笼罩了这片林区。
“雪怪。”
他撞破雪雾,踏入每一位魔药代表的视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每一个聆听到这个名字颤抖的灵魂。
“雪……雪怪?”
“为什么,你……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与你没有仇怨才对的。”
恐惧写在每一个魔药代表脸上,声音也被逐渐降低的温度冻结。
“需要理由吗?”
惊恐定格于说话的魔药代表脸上,疾风暴雪吹拂而来,位于最前方的他只来得及向前伸出手,保持着嘴巴微张的神态,便成为了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只是耳闻,从未谋面,此刻亲眼目睹雪怪的恐怖,魔药代表们尖叫:“分散跑!”
抵抗?
开什么玩笑,四大国围杀不得的怪物,他们拿什么对抗!
雪怪没有追逐,只是虚抬双手。
黑鸮感受到了蜂拥而来的魔力,他们被一双以他的实力无法窥见的巨手揉捏,化作无形的实体灌注入这片风雪的每个角落。
雪雾激荡,白烟缥缈。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身旁的魔药代表都化作冰雕被雪怪徒手捏碎,唯一幸存的休泽满脸不甘地注视着从腿部向上蔓延的寒意。
他想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知道为何会招惹来雪怪!
雪怪走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认可晨曦领的做法,这就是原因。”
说罢,在休泽惊骇的目光中,他的头颅在未被冻结时便被雪怪伸手捏碎。
简单地,就像是捏碎一块豆腐。
年轻的黑鸮只在前辈的口口相传中知晓雪怪的恐怖,此刻看到他无法以常理言之的力量,再也抑制不住心率,过呼吸开始让他头晕目眩。
“怎么会……人呢?”
只是视野变暗的瞬息间,雪怪已经消失。
黑鸮急切地寻找,寒冷的气息却从他的背后拍打而来。
他听不到对方的呼吸声,仿佛无尽的风雪就是他的呼吸。
黑鸮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尽管他知道这反抗在雪怪眼中无比可笑,但身为塔妮娅陛下的内卫,他们必不能堕绿荫之名。
没有等来雪怪出手的动作,风雪声正在远去。
就像是巨兽逡巡时粗重的喘息声,逐渐微不可闻。
被魔力构筑出的迷雾遮挡的天再度投下明亮的光,融解了地上浅浅的积雪,化开黑鸮身上浸入骨髓的冰寒。
“科维尔托斯,有人汇报在你隐匿的区域出现强大的魔力波动,潜伏的信使正在向你靠拢,并搜查沿途……”
“不要过来!”黑鸮握住传讯雕像疾呼,“不要追逐沿途发生的异象……是他。”
梅拉西南的绿荫信使全体陷入了沉默。
在梅拉,能对抗雪怪的人当然存在。
但绝不是他们。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能对付雪怪的其中一员,晨曦领主通过跟随雪怪一同行动的雾妖,已经全程围观魔药代表的覆灭。
【调停人】的身份确实束缚了他们的双手,但这不代表暴力是他们无法动用的选项。
说服雪怪出手并不费力,向其证明了这条道路能惠及更多的梅拉人后,风雪召之即来——他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试图令梅拉漫长的历史脱离矛盾闭塞的漩涡。
凡妮莎曾告知雪怪,从晨曦领吹起的变化之风能令梅拉有所改变。
百日战争,他看到了那份可能性。
璐璐的尝试,让他赞许。
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梅拉的新主角已经登上舞台。
笼罩在梅拉之上的漫长黑暗似乎已经消散,晨曦的微光隐约可见。
为了让辉煌时代完美“诞下”,他不介意……杀掉所有晦暗之物。
此刻,晨曦领不止一个九阶。
病了三天了,先是发烧,第二天以为好了,结果刚退烧又开始发热出汗,疲软无力,睡了一天才稍微缓解一下……目前咳嗽不停,难以集中精力,码字码了好久,中途睡着又起来都快1点了。没法正常更新,海豹这里抱歉了。
顺便,好久没求章说了,能摩多摩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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