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富贵?你是富贵不?”
陈凌从豆腐坊离开后,路过县城,刚说去看望一下红玉阿姨二老。
早晨王真真去学校的时候,已经给二老带了不少鲜饺子。
不过他还是想去看看……
但开着拖拉机刚走到老戏院这边,路边的一个矮壮汉子就盯着他一直看。
拖拉机开过去后,他还追着跑上来。
赵文聘咧着嘴嘿嘿笑着,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其实并不讨厌大姑。
但赵文聘也知道上次陈俊英带着儿媳妇去的那趟闹得很不愉快,哪好意思再去。
“真真,你不是说要带你姐夫家的狗把他们赶走吗?”
不然都是亲人,那点钱对他也不多,他赚钱也容易,别说借了,说给就给了。
大表哥推搡起来。
那个时候,他甚至装都懒得装。
“就是……买不到你们家辣条,我们想吃了咋办?别的东西没辣条好吃!”
憨厚正直,人品也不错。
“好好好,俺们也想看老虎,星期天能去不?”
“等等就有了,我姐夫发明出来更好吃的辣条了……再说了,就校门口那些,也不知道他们那辣条是啥东西做的,卖的那么便宜,肯定不是好东西,吃了肯定坏肚子,我这是为你们好。”
赵文聘也是这话。
陈凌想起大姑带着儿媳妇和孙子来借钱的事,知道他家估计是真的缺钱了。
“咦?你是……聘哥?”
有人刚要打开酱牛肉的油纸包,忽然眉头一皱,急忙拆开去看。
“咦?这牛肉的里头是什么?硬邦邦的,是留着半块肉没给切?……”
上次不肯借钱,还是因为他那表嫂不懂事,还有大姑来到家里了,还那么护着她那小孙子,对睿睿也不亲近。
大姑爱哭穷,也是奶奶在的时候。
另一边。
……
凌云小学里,下午有体育课。
其实他跟陈凌见面不多,但处的挺好,主要就是他爹也就是陈凌姑父很混蛋很小气。
但又什么都想管他,封建大家长做派很严重。
但他这人吧,从小就带陈凌玩耍,每次见了面也跟陈凌很亲热,很认他这个表弟。
话说三遍淡如水,有理也讲不通,想光靠嘴去劝动一个人,是非常难的。
这是让他心里不高兴的地方。
那人用手一摸,吓了一跳:“是钱,里头装了好多钱,聘娃子,这肯定是给你的!”
“嘿嘿,刚跟着我们村的人,从王八城赶过来,天黑了,说是这阵子拦路劫道的多,就在这边过个夜,明天白天再回去……”
“不了不了,真不去了,我这一身脏兮兮的,没法见人……”
果然,赵文聘在陈凌跟前也没提借钱的话。
赵文聘急忙凑到他跟前,小声道:“真不去了,我们身上揣着钱,夜里得轮流起来守着……”
陈凌点点头,没有多说,他这个大表哥跟他大姑和姑父不是一类人……
这是陈凌大姑陈俊英的大儿子,他的表哥,赵文聘。
“这样啊,那行吧。”
“咱们兄弟俩还论这个?”
在我们家,还把你孙子惯得这么无法无天,陈凌这脾气能有好脸色才怪。
“应该不行,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我姐夫现在忙得很,我带你们去,他干不了活,我爹我娘会骂我的……”
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你弟弟你有啥不敢认的,聘哥你怎么来凌云了?来了也不去家里。”陈凌跳下拖拉机,抓住汉子的胳膊。
他还这真不是假客套。
毕竟不像后世,什么都很方便,管不管的,也无所谓,有地方吃饭有地方住。
有钱,又很出名,不是那个混小子了。
就问:“听说你家里又添了两个小的?怎么也不让人捎个信说一声?”
“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哩,我不也跟我爹经常干仗嘛……我娘那就是记我舅妈的仇,嫌我舅妈当年欺负她,其实我跟我兄弟亲得很。”赵文聘呵呵笑道。
总之吧,人都是固执的。
陈凌瞄了眼后面的老汽车站,心下了然:“你这是在王八城下矿了?”
又简单聊了几句就不再多说,只是转头去街边的熟食店里,买了一大堆酒菜包好,拎过来,又留了两包烟,这才开着拖拉机回村。
就见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塞在底下。
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明天起早要走,村里人一块出来的,也得一块回去,要不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