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输了...”
叶无双此刻徐徐开口,有些惋惜般叹息一句。
他虽然并不了解儒门的修炼体系,但却也从楚元宝的这一击之中,窥探到了几分威势。
别的不说,单单是楚元宝刚才这一剑,便足以与幻境二相剑道武者的全力一击,相提并论了。
可惜,即便如此,终究还是没能破得了那西漠小和尚的金刚不坏。
这佛国的锻体神功,果然厉害!
“啊啊啊...”
与此同时,周遭的围观群众也纷纷从余波中回过神来,近半的人都在拍打着耳朵,啊啊大叫。
而一些运气比较好的,没有被震伤耳膜的人,则尽皆沉默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纷纷摇头,扼腕叹息。
“这都没赢?”
“西漠佛国的人,当真如此厉害吗?”
“可惜,可惜啊!”
虽然此刻小和尚和楚元宝皆毫发无损的站在擂台之上,但所有人都知道,楚元宝输了。
原因无他,三天来他们早已对佛国此番摆擂的要求,熟记于心;想要胜出,只有两个可能,一为击败小和尚,二为破掉小和尚的金刚不坏。
除此之外,皆为失败!
...
内城客栈。
二楼包厢内,四皇子张昌龙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微微前倾,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窗台,扭头望向大沁霸主张耀东,惊讶道:“父皇,儒门也输了呀...”
“随手一剑,何谓赢输?”
张耀东此刻负手而立,淡淡的乜了眼张昌龙,神情不变的回应道。
“儒门情况,孩儿前段时间也了解了些;这楚元宝,虽然那看似只是个始境武者,但实际上在儒门之中,已达五品儒生境,可学他用,言出法随,再加上儒武双修,真正实力,怕已与幻境二三相武者相差无几。”
张昌龙误以为张耀东不懂,急忙进一步解释起来,说道:“先前父皇说,这西漠小和尚的金刚不坏并未大成,地仙武者便可破之;可如今看来,这小和尚绝非近几日表现的那般,真正实力怕刚露冰山一角啊!”
“更何况,先前还只是中原武道,可如今随着楚元宝的落败,将儒门拉了进来;这就相当于中原四宗,已败于佛国其二;今日之后,怕是会成就那小和尚的威名,成就西漠佛国的威名啊!”
“那又如何?”
张耀东缓缓回头,望着神情紧张,满脸着急的张昌龙,淡淡说道:“谁也没想到,这佛国随便派出的一个小和尚,不过十岁,便有如此修为;而我大沁,我中原武道,却无后起之秀。事情发展到这等局面,朕也不想,可又能如何?”
“总不能,将大内那些供奉,或者族老喊出来,以大欺小吧?那样一来,不仅先前的计划彻底落空,我张氏皇族,大沁国颜的脸面也要丢,先祖游龙剑神的威名更是有可能彻底断送!”
话音未落,张耀东长长叹息一声,满脸无奈,缓缓摇头。
他本想着坐山观虎,等待着隋家或者安家之人,为了声望,出手打压佛国;结果却没想到,这两家还没出手,反而让佛国的威名更上一层楼。
而如此一来,隋家和安家此刻恐怕更不会轻易出手了;毕竟,连儒门五品的儒生境,都没能破开小和尚的金刚不坏,那想要胜过佛门,恐怕至少要地仙巅峰,甚至天仙出手了。
可无论是地仙,还是天仙,都是一个家族的底蕴,最后的保障;不到万不得已,谁敢轻易暴露?
当然,张耀东此刻除了无奈之外,心中还有一丝窃喜和后怕。
还好他先前一直在耐着性子等待隋、安两家出手,否则的话,按照他先前的推论,直接派遣大内高手出马,十有**也会如那楚元宝一般,悻悻而归。
若果真如此,大沁皇室可真连最后一点体面,都没了!
“以大欺小,也好过被堵门羞辱吧?”
张昌龙却反驳道:“方才父皇说我张氏皇族早已没了颜面,所以不怕佛国堵门的时候,孩儿心中便不认可。”
“自千年前先祖遁世,我张氏皇族的声望便一落千丈,对大沁的掌控也愈加低下;这其中固然有剑宗与腾剑宗,于我大沁展开争斗的原因,但孩儿认为更重要的是你的避让政策!”
此话一出,张耀东顿时眉头一挑,有些诧异的望向张昌龙。
“儿臣斗胆进言,还望父皇恕罪。”
张昌龙察觉到了张耀东的目光,顿时身体一颤,急忙伏跪下来,口中却依旧不愿停下,继续道:“但今日,无论如何,孩儿也要将心中不解,倾盘托出。”
“隋家也好,安家也罢;无论他们背后有何靠山,但他们终究是属于我大沁子民,属于我张氏皇族麾下。他们之间的争斗,关乎腾剑宗与剑宗,咱们的确可以不管,但却也不能就这么视若无睹,任由他们扩展势力,瓜分大沁。”
“毕竟,如此纵容,看上去是两方势力的争斗,可实际上损失的却是我大沁,是我张氏皇族;甚至孩儿感觉,若是任由两家继续下去,最后无论哪一方获胜,我张氏皇族都将再无立锥之地,先祖基业也将荡然无存!”
“放肆!”
听到此话,张耀东顿时眉头一蹙,忍不住厉声暴喝。
“父皇恕罪!”
张昌龙身体一颤,急忙匍匐在地,颤抖叩拜,口中却还是不停,道:“但自古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孩儿身为张氏皇族,体内留着张氏血脉,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先祖基业毁于一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