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大洞,绯村一心等人看到了北山浩一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却没有看到北山浩一的身影,绯村一心作为暂时的领导人不得不站出来,他神色不定地问北山杏衣道:“请问浩一大人呢?”
因为之前神谷雪受伤的事情,所以绯村一心知道北山杏衣和北山浩一关系极为亲密,但墙壁上的大洞让绯村一心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对于北山杏衣还是有点戒备的。
“去……有事出去了!”
正在气头上的北山杏衣本想直接说“去寻死了”,但这么晦气的话她还是不想说出来,便又临时改口。
薛文海感受到北山杏衣的情绪,知道她现在不想多说什么话,便转头看向绯村一心等人和颜悦色地道:“浩一有事出去下,很快回来,你们不用担心。”
见薛文海态度友善,绯村一心撇了眼墙壁上的大洞问道:“那请问这个是怎么回事?”
薛文海还没有回答,北山杏衣直接语气不善地开口道:“我嫌这房间采光不好,开个洞亮堂下不行啊!”
“这……”
绯村一心愣住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北山杏衣的话。
是该说“今天天这么阴沉,还需要考虑采光的问题么?”,还是说“采光不好洞也该开窗户那边的墙壁,而不是靠门的这边啊!”
等等,这两个问题似乎都不怎么对吧?
绯村一心人有点犯迷糊了。
还是薛文海脾气好,他对绯村一心道:“不好意思,内人现在心情不太好,墙壁的事情我们会去向酒店解释的,浩一现在没什么问题,你们尽管放心。”
是的,是“现在”没什么问题。
薛文海在“现在”两个字上读了重音。ωWW.
就在绯村一心分辨薛文海的话的可信度时,兜里的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他略带迟疑地拿出手机,在看清消息的提示后一喜,连忙点开消息查看起来。
「少掌门:我有事离开下,不用担心我,要是我回来晚了,你们自己上飞机,不用等我。」
看到北山浩一的消息,绯村一心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了下来。
他并不担心这是有人用北山浩一手机发来的消息,因为他知道,北山浩一的手机是特制的,非本人不能操作,而就算是有人逼着北山浩一如此操作……算了,没有这种可能性,北山浩一又岂是任人威胁的人?
等到绯村一心抬头想要向薛文海和北山杏衣了解北山浩一的详细情况时,他发现两人已经不见人影,他茫然地问身边的人道:“人呢?”
“不知道啊,刚还在的,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其他人同样迷惘,绯村一心低头看手机的时候他们也下意识看向了绯村一心,结果等回过神来之后,薛文海和北山杏衣早不见人影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能悄无声息从这么多人面前消失,就算他们在那时候注意力有所分散,但这也绝不是能轻易办到的事情,这里这么多五感灵敏的剑豪在,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两人的离去,这肯定不正常。
就在绯村一心疑惑薛文海和北山杏衣身份的时候,两人已经向着北山浩一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在这个追赶北山浩一的过程中,北山杏衣非常坚定地道:“阿海,我还是要阻止浩一找死,不许你再拦我!”
“杏衣,这是浩一的决定,我们就算不支持,也不应该去制止。”薛文海则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浩一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会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会让我们担心么?他会不感到抱歉么?但他还是要做,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
“听话的孩子不惜违逆长辈也要做一件事情,这还不够说明这件事情有多重要么?”
薛文海在说话的时候语气开始变得凝重。
三十三年前,七岁的薛文海刚因为跑去和周围的小孩打弹珠而翘掉了练功的功课而被盛怒的薛定山毒打了一顿,信奉“孩子不打不成器”这一理念的中原传统家长薛定山并非不疼爱薛文海,但在练武上面,他也绝不会惯着薛文海。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薛文海委屈地对为他擦药酒的姐姐说自己不想练武,不想做“风雷掌”的传人,当时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姐姐思索了良久后对薛文海道:“好,姐姐替你做。”
然后当天晚上,薛文蓉就跪在薛定山面前,求薛定山立她做“风雷掌”的传人。
这怎么可能!
薛定山是一代宗师,他会不知道薛文蓉这个年纪的人练武会有多大困难么?而且薛家武功本就传男不传女,不然薛文蓉武术世家出身,怎么可能在十七岁的时候还一点武功都不会?薛定山在薛文蓉出生后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根本不想薛文蓉舞刀弄枪,也认为武术界这种好勇斗狠的地方不适合薛文蓉这样文静秀雅的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