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一下!”
北山杏衣兴冲冲地跑去阳台,从阳台处抱出一只半米高的黑色大狗放在颜开身前。
这大狗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胖乎乎的,头很大,身体和四肢也非常粗壮,看上去憨憨的,小眼睛乌黑透亮,正满眼欢喜地看着颜开,伸出爪子想要碰触颜开。
一直都一脸平静的颜开瞬间露出了名为惊悚的表情:“阿九?!”
“喵!”
听到颜开呼唤自己的小名,“大狗”高兴地发出叫声,却是一声猫叫声,然后利索地扒住颜开的裤管,几下爬上了颜开的身体,将自己牢牢挂在了颜开身上。
挂到颜开身上后,“大狗”吐出舌头,亲昵地舔了舔颜开的脖子和下巴,把颜开逗地绷不住表情,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阿九乖,先别闹!”
顺着大狗的毛发给“大狗”摸头杀,将“大狗”的脑袋搭到肩膀上,同时捂住了大狗的耳朵,颜开脸色一变,对自己两位长辈厉声道:“你们……你们两个疯了不成!”
薛文海和北山杏衣一早猜到颜开的反应,在颜开出声前就用手指塞住了耳朵,任颜开怎么骂他们都行。
反正大家沾亲带故的,相当于将对面的骂功废了大半,随便他骂吧,只希望他能消气。
见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颜开也是气得没力气了,他将大狗放下,仔细检查了“大狗”身上的毛发后问道:“怎么办到的?”
“大狗”被颜开检查毛发的动作弄得有些痒,以为颜开是在和他闹着玩,乐得满地打滚还发出各种声音,有像小孩哭声的,有像山羊叫的,甚至发出了“吱吱”声,但却唯独没有犬类该发出的“汪汪”。
颜开的话问得不清不楚,但是薛文海和北山杏衣都知道颜开的意思,薛文海首先得意地道:“这是我最新学会调配的一种染料,对毛发皮肤没伤害,而且只有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洗去,其他就算用水和酒精也洗不掉,很方便的!你舅舅我也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把阿九带过来呢!”
“舅舅,相信我。”颜开很真诚地看向薛文海,“但凡是个智力常识正常的人,都绝对干不成你现在干的事情。”
薛文海居然将阿九带来了东瀛,这件事要真是捅出去,那可就是国际纠纷啊,薛家和北山家都讨不去好,足够牵连很多人!
“但是阿九想你么,我们有什么办法,它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和你分开过这么多时间,想你想得都吃不下饭了!若不是你离家出走,我们也不至于冒那么大风险把阿九带来东瀛啊!”
薛文海倒打一耙,将责任全推给了颜开。
“我……”
“就是么,都怪小开你,我听姐夫说了,阿九在你离开后每天只吃十斤肉,都快饿瘦了!阿九原本一百来斤重的,现在瘦得只剩九十多斤重了,你忍心么!”
颜开刚想开口,北山杏衣一抹鼻子,顿时冒出哭腔,像是真的心痛极了阿九。
颜开翻白眼,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两货和阿九关系那么好了呢……
罢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骂这俩货也没用,这俩货脸皮厚得紧,骂也没用。
“这事真是我妈同意的?”颜开想起北山杏衣之前说是薛文蓉让他们给他带来惊喜的,顿时质疑起这话的真实性。
“呃……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哪有这个胆子把阿九带来东瀛!”
北山杏衣脸色一僵,然后挤出一个笑容道。
马蛋,果然是在骗人么!
颜开头都要炸了。
这货绝对是想先把我忽悠住,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等薛文蓉和颜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跑了!
她有把握薛文蓉绝对不会追究这件事情,毕竟,有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直捂着还能相安无事,一旦揭开了,那可就是惊天的炸弹。
“哈哈,小开你傻了不成,这事情姐姐要是知道,早把我们腿打断了,怎么可能让我们给你带惊喜,肯定是我们瞒着姐姐把阿九偷出来的啊!”薛文海则大笑着嘲讽道。
和天生闯祸精的薛文海不同,薛文蓉自小就成熟稳重,是“别人家的孩子”的终极加强版,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都会制止的。
颜开扶额,心想,自己母亲英明了一辈子,唯一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没有在一开始就打断她这宝宝弟弟的腿,使得他能够到处惹祸,薛家的脸面都快被他丢尽了。
也难怪外公七岁的时候就放弃了他,转而培养长女作为继承人,因为薛定山也知道,薛家要是交到这混球手上迟早完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