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边动寒角,夜久意难平。
将这首诗默默读完,卫燃忍不住又召唤出了金属本子,将其翻到第九页,看着双色漩涡两侧的诗句,恍然间仿佛明白了这金属本子莫名其妙送给自己新年礼物的用意。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这说的不就是自己被那本子送回一个个战场的真实写照吗?而刚刚那首诗,又和自己每次活着回来之后的心境何其相似?
那些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人,他们的故事带给自己的那种无力感,可不就是“夜久意难平”?
沉默许久,卫燃将这床古琴轻轻放回盒子里扣上,随后坐进驾驶位启动车子,径直开往村外,最终停在了一个深入荷塘的木制观景台附近。
抱着沉重的琴盒走到观景台尽头的石桌边坐下,卫燃长长的吁了口气,循着脑海凭空多出来的东西,轻轻拨动了琴弦。
时不时响起的爆竹声以及凛冽的寒风中,一曲卫燃曾经听不同人演奏过的广陵散在空寂无人的观景台上悠悠荡荡。
那古拙的曲子里蕴藏的戈矛杀伐之气,也让卫燃无比清晰的回忆起了斯大林格勒的列夫中尉等人,回忆起了顿河19号阵地的阿留申连长等人,也想起了冷战阴云下的KGB特工汉斯医生、芬兰冬夜里的狙击手米卡和伊诺老爹,想起了柏林城里的那间诊所和诊所里遇到的每一个人,更想起了他曾经坚守的滕县和以身殉国的李家兄弟。
终于,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的卫燃,在新一年的冬夜里最后一次拨动琴弦,宛若钟磬一般的古朴琴音也渐渐消散,无人问津的观景台,也如往常一样万籁俱寂。
许久,卫燃缓缓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夜空中的些许星星,内心中积攒了许久的遗憾渐渐释怀,最后剩下的,只有关于那些朋友的回忆,以及夹杂其中的感激。
重新召唤出锈迹斑斑的金属本子,卫燃喃喃自语的问道,“所以这床古琴,就是你给我请的心理医生吗?你又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或者说你把我一次次的送进战场又有什么目的?”
他的问题,那静静躺在石桌上的金属本子自然不会给出任何回答,而卫燃显然也并不期待这本子真的能给自己任何答案。
随着他的深呼吸,冰凉的空气窜进肺里,卫燃也像是卸下了一副无形的重担一般连骨头都轻了二两。
依次收起金属本子和那床格外沉重的古琴,卫燃招呼着一直坐在一边安静等待的傻狗钻进车里,悄无声息的又返回了仍旧亮着廊灯的农家小院。
转眼第二天一大早,当他被窗外的爆竹声吵醒的时候,老爸老妈已经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子了。
恭恭敬敬的给姥姥姥爷以及爸妈拜了个年,精神焕发的卫燃也被姥姥拉着坐在了暖和的炕沿上。
“你小子怎么回事儿?”正在忙着给老丈人和丈母娘倒酒的老卫同志奇怪的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儿?”卫燃不明所以的问道。
老卫同志顺手将卫燃的酒杯也给倒上,“打从你回来那天开始,一直到昨天晚上都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怎么这一晚上没见,又跟没事儿人似的了?”
卫燃手里的醋瓶子不由的抖了抖,“有...有吗?”
“把吗去了”
卫燃的老妈将第二盘饺子端上了桌,“连穗穗都看出来了,还特...嗨!我什么都没说,吃饭,赶紧吃饭!”
“你倒是把话说...”
“来来来,大外甥,跟姥爷碰一个!”坐在上首位置的韩老爷子根本不给卫燃说完一整句话的机会,便端起酒杯伸了过来。
卫燃赶紧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和姥爷碰了一个,而韩老爷则借着夸赞后者从川蜀带回来的这瓶酒,把话题一路扯没了影子。
至于卫燃心头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儿疑问,自然也在一番打岔之后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笔趣阁为您提供大神痞徒的战地摄影师手札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