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阴影中的人俑,分别将一对珍珠耳环、一只古朴的血色金属酒杯,送到了夏德和贝恩哈特手中。夏德看着那对明显是遗物的耳环,很清楚这就是导致目前状况的元凶。而贝恩哈特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这位异国的贵族此刻完全控制不住情绪了。
随后,仿佛自深渊采集而来的污秽的火苗,被老人丢给了黛芙琳修女。她立刻被黑火焚身,就连桌子对面的贝恩哈特都能感觉到那火焰的可怕。但那火苗,却又被另一种火焰覆盖,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渴求罪业之火,只会引火焚身。修女,我不知你信仰哪一位神明,但你的结局,神绝对早已猜到。因为莪,就是因为在地底发掘出了罪业之火,才会变成这样......离去吧,都离去吧。”
夏德站起身,手一挥,属于自己的罗德牌便分别从黛芙琳修女和贝恩哈特先生手中离去。而随着他的起身,血宴将代表着罪业的力量,从周遭吸取到了夏德的体内,但暂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黛芙琳修女和贝恩哈特先生也站起身,而老人还在疯狂的发笑。血色逐渐的褪去,盛放着丰盛食材的器皿也一一消失。
夏德走在前面,修女和贝恩哈特先生紧随其后,他们随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提着煤油灯的老人,离开了宴会厅。而那嘲笑的狂笑声,却依然缭绕在耳边。
“我真的很傻吗?”
夏德在心中问道,并立刻得到了答案。她轻声的给予了回答,古老的语言用呢喃的声响诉说、仿佛有微风拂过耳边,那声音在耳边、在心中,她永远是这样:
【并不需要妄自菲薄。】
“为什么?”
【因为......】
一行人穿过走廊,被黛芙琳修女的火焰破坏的走廊,不知何时已经恢复成了原状。走在后面的吸血种还在着迷的看着手中的血杯,而修女的眼罩则对准夏德的后背。
【......我就是你啊。】
他再次想起了在那扇死亡之门前,被散发着银光的光洁手臂环绕脖子的记忆。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是的。】
她在轻笑:
【我亲爱的,外乡人。】
远离了三楼,饥饿感依然缠绕着夏德。但因为是公馆的主人亲口承诺放所有人离开,所以一行人就这样安全的从三楼来到了一楼。当来到那硕大的门厅时,夏德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你们先离开吧,我答应了别人,要将这个送回去。”
夏德晃了一下手中那对珍珠耳坠,被【**】索要的饰品当然不是凡物,这是低语要素相当显著的遗物。现在离开的路就在前方,夏德其实没必要再返回酒窖,毕竟他已经不需要通过酒窖离开了。但仔细考虑,夏德还是不想欺骗一个0级遗物。
夏德甚至能够想象到如果自己就此离开,说不定回家以后,就能从煤气灯全灭的圣德兰广场六号盥洗室的浴缸内,看到那颗女人的头颅冒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
修女轻声说道。
贝恩哈特先生犹豫了一下,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咬咬牙也说道:
“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他这是为了感谢夏德的帮助。
“不必了,只是走一趟而已,而且地下室的危险......其实比罪公馆本身还要大。”
他也不知道修女和吸血种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转身就沿着走廊向着左侧走去:
“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身后,阿尔芒·贝恩哈特迟疑的看了一眼修女:
“请问,您是灵修教团的那位领袖吗?其实,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您帮忙,当然,是有偿的。”
“我们可以出去谈。”
修女说道,而在他们的身侧,提着油灯的老人已经费力的推开了公馆的大门:
“你手中的油灯卖吗?”
修女轻声问道。
(小米娅奔跑中......)
公馆内已经没有任何人会阻拦夏德了,因此在和同伴们暂时告别后,他顺利的回到了地下酒窖。
从升降梯来到酒窖底层以后,咕咕作响的池水中的光芒,也将粼粼波光映在了夏德的脸上。
“速度很快,而且,你身上多了火焰的味道,是地下的那个不死鸟?”
【**】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似乎来到了罪公馆以后,所有人都知道西卡尔山有一只不死鸟。
“是的。”
他将手摊开,里面是那对金色珍珠耳坠。咒术【移动物体】的作用下,它们缓慢的飘向了水池。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走过来呢。”
水池边缘露出的女人脑袋笑着说道,而夏德则感觉那对珍珠耳坠而飘飞一段距离后,自己便失去了对它们的掌控。耳坠分开,一左一右的飞向那颗漂亮的女人头颅的耳朵,并固定在了那里:
“我好看吗?”
头发湿漉漉的“女人”,在池边羞涩的问向夏德。但这一幕非但没有让夏德感觉旖旎,反而让他有些惊恐。对方仅仅是一个笑容,就有魅惑心智的力量,它真的是**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