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住口不言了,钱串儿和秦川就同时接了上去:“抢大户!”
“对,抢大户!抢那些不配合抗日的,抢那些汉奸伪军的,抢那些最难剃的骨头的,现在也只有他们手中才会有余粮。”商震说道。
“抢大户啊——”钱串儿喃喃自语的一声后不再说话,他开始思索起来。
商震和秦川自然知道钱串儿在想什么,两个人也都不吭声,就静静的等钱串儿。
过了一会儿,钱串儿开始说了,他与其是在说倒不如说是在边说边整理思路:“咱们这方圆几十里地之内是没有大户的,就是有大户也都和咱们关系不错也是你给送过枪的。
咱们要是抢的话,那就得抢外面的,比如说李炭头那伙儿的,再比如说保安师那伙的。
但抢保安师的手脚必须干净,不能把自己装进去。
抢大刻整不好还要劳师远征呢,劳师远征咱们也得是跟独行大盗似的,突然就动手,动完手抢完就跑,绝对不能让他们摸着须子。”
说到这里,钱串闭嘴了。
商震见他不吱声就问:“说完了”
“说完了。”甜串儿回答。
这时脸上挂笑的商震便冲钱串儿一挑大拇指夸奖道:“要不说咱们家串儿适合搞情报呢,就你这脑袋瓜子我看都可以当参谋长。”
“别!我可不当参谋长啊,要是当参谋长上茅房也不敢脱裤子!”钱串儿笑嘻嘻的说道。
钱串儿的话直接就把秦川逗笑了。
商震眼中虽有笑意,却是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以后不许提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我们两个去抱泉庄的事儿,也别和任何人说!”
而说到最后,商震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钱串儿和秦川也不敢笑了,是,今天这个篓子捅的是有点大!师参谋长蹲茅坑拉屎呢,他们竟然敢往那坑里扔砖头子!
所以两个人连忙“是”了一声。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你们两个就别在营地呆着了,记得那个谁家不是有辆毛驴车吗?你们再带两个人坐毛驴车去找大户去。”张震又命令到。
“啊?”秦川倒还好,钱串儿就不想去,“我上午可是跑了十来里地路呢,这就出门儿啊。”
“对,这就出去!现在就出去!我总觉得那个死胖子不是省油的灯!哦,等等,沈木根!”商震又开始叫自己的传令兵。
传令兵嘛始终在外面等着呢,等沈木根进来时商震就又下令道:“你把我的命令传下去,要是有人问起钱串儿和秦川就说他们两个在王营长家里呢,没跟着回来。
谁也不能给我说漏了,谁要是说漏了我把他嘴撕了!
你出去时再把栓子给我叫进来,钱串儿你和秦川马上走,没你们的事了。”
说到这儿,事情就定了下来了,钱串儿和秦川站起来就出去了。
而等栓子进来后,商震却是又给栓子下达了命令道:“栓子,你得去王副营长所在的那个村子一趟。”商震吩咐道,“你就说是我说的,老王叔带着他的媳妇孩子去抱犊崮,以后他们就住在抱犊崮那里。
要是鲁南游击队不同意他们在那住,你就让老王叔提冷小稚,说是冷小稚让他们去的。”
“要是王副营长不肯搬家咋办?”栓子问道。
“你就说是我说的,他必须得搬到抱犊崮去,那里地形特别好,以后八路军游击队会重用那里,在那里他带着老婆孩子没风险。
咋样?我说的你能学明白吧?”商振最后问道。
“能!”栓子大声回答。
“抓紧去吧!”张震命令。
栓子应了一声是也出去了。
“唉。”屋里又只剩下商震自己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当个破官可真烦呢!还有什么事儿没想到呢?”
他便又一个人坐在那破凳子上看着地面开始想事情。
而当他想了也就半个来钟头的时候,就听到门外有士兵叫道:“王长官,这里是营部,我得报告一声。”
“这是屁营部,这里是我家。”王清凤的声音传了进来。
屋子里的商震这时便偷偷的笑了,心道这个死胖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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